人心永远不满足,烛寒觉得没意思极了,他开口道:“这药我只会给你用一次,若想早日到达元婴,不如踏实修行。”“烛寒,你果然很烦人。”曲浪有些生气道,他离开屋子,去找其他师兄妹。烛寒躺在榻上展开扇子,看着扇面上的装饰,他心道,自己还真是找了个麻烦,如今这合欢派待着实在没意思。他想离开了,可是和曲浪立的誓言还在,即便违约自己不会死,到底还会受很重的伤,不利于之后回去挑战他的哥哥。早知道就不贪吃了,烛寒心里念叨。又过了十几日,在曲浪正和师兄弟们探讨剑法的时候,他的半张脸忽然传来一股烧灼感,曲浪立马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很快,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师兄指着他的脸说:“曲师弟,你的脸怎么……”曲浪知道药效到了,于是他捂住脸立马往回跑,甚至忘了御剑,其他人在身后议论纷纷,曲浪惊慌失措,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烛寒。“烛寒!烛寒!你在哪儿!”曲浪到烛寒的小院后大喊。烛寒打开门,见他捂着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放人进屋,曲浪立马坐到镜子前看。那半张脸果然已经变回去了,此时此刻面上有一种灼烧的的痛,很快他感觉从面皮上出现一种毒正在渗入体内。“帮帮我,烛寒,我不想变回去。”曲浪转身抓住烛寒的袖子。烛寒冷漠道:“我帮不了你。”“你——”曲浪话还没说完忽然昏了过去,烛寒将人扶住,焕颜草的毒很峻猛,必须立马逼出来。于是烛寒将人扶到床上,调动自身魔力开始逼毒,昏迷中的曲浪感觉自己的经脉都在灼烧,这感觉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大火。火势迅猛,很快吞并了所有的房子,周围都是尖叫声,有人被困屋内活活烧死,有人带着满身的火冲出房门。他的脸被火灼伤了,疼的他哇哇大哭,周围的一切都是灼热的混乱的,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扑灭了这场大火。后来他才知道那大雨是长老们施法下的,他也是侥幸被救,更多的人都被大火吞噬了。“水……”昏迷中的曲浪喃喃道。他的毒已经被逼了出来,烛寒顺了顺气,拿来水喂他喝下。烛寒看着虚弱的曲浪,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额角,心道:他自己真是给自己找罪受。次日曲浪醒了后就坐在镜子前发呆,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心死了一般。烛寒瞧了他一眼直接出了屋子,有些事还是自己想通的好,反正他绝对不会再给曲浪用焕颜草。只可惜曲浪本身就是个轴人,有些事他想不通,只会朝那个岔路想去。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烛寒身上,为什么要给他焕颜草,如果不知道自己容貌完整时会这么开心,自然也不会有如今的绝望和难堪。外面的烛寒很快就嗅到了一股带着恶意的执念,虽然对他来说十分香甜,可心里烛寒却不怎么高兴。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曲浪又把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了,这就是曲浪强大的地方,他很少反省自己,无论什么事,修行有些甜头一旦尝过之后,就很难放下了。曲浪不想回到原来丑陋的模样,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都走不通。他又很难再次放下身段去求烛寒,于是陷入了一种低落之中,难以自拔。他有时候想不通,这样的苦难为什么要落在自己身上?如果他和别的修行者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如果他不是个普通人,那为什么没有高于普通人的能力?于是带着这种执念修行,导致曲浪直接走火入魔,他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等烛寒发现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烛寒无奈,只能给他输注灵力,大概睡了一天一夜后,曲浪终于醒了。他看着守在床旁的烛寒说:“你还救我干什么?我如今这样活的生不如死。”烛寒冷笑:“你以前也是如今这样还不如现在,怎么也没见你去死。”曲浪不说话了,因为烛寒说的没错,可是以前那种事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烛寒现在不说话,于是语气软了下来:“急于求成并非好事,若你还有以前那样的势头,迟早会走到最高处。”“不会有了,当我知道原来自己容貌没有毁时,原来可以过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圈子,友人,不用再忍受孤寂和阴暗,我就越发不想回到那个时候。”曲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