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齐坐在路边的小酒摊上借酒浇愁,猛然看到马车里探出头的范元庆,先是一怔,随后起身等着马车走近再跟范元庆行礼。
“师父。”
范元庆伸手扶起赫连齐,好奇道:“小齐,你怎会在这里?”
见这师徒二人相处亲昵,凤骁跟孟荆都往前走了走,给二人一些空间。
师徒二人寒暄了几句,赫连齐就把皇后中毒的事情告知了范元庆。
“毒草香和杨花水可不是一般人能炼制的东西,倒像是……”
范元庆说着朝赫连齐看去,“制作此毒的人,只怕是你们西延国皇室的人。”
范元庆说罢,赫连齐也若有所思。
他记得皇后是跟李锦草接触后才中了毒的,但李锦草不是大元关外的女子么,她是如何会制作西延国皇室的秘毒的?
范元庆看赫连齐面色凝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为师当初答应你母亲会护你周全,定然不会食言。”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凤骁跟孟荆就在一旁安静等待。
待赫连齐拱手跟范元庆道别后,范元庆又跟凤骁拱手。
“听小齐说皇后娘娘身中毒草香和杨花水,郡王殿下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前去替皇后娘娘诊治。”
凤骁点头,“自是求之不得。”
看着范元庆上了马车,凤骁朝着酒摊上的赫连齐报以一个感谢的眼神。
赫连齐扭过头去,心中忍不住腹诽:若不是姐姐日后要嫁到皇室,自己才懒得在师父跟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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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今日赫连齐给皇后开过方子,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因此皇后娘娘的气色并没有范元庆想象中的那般差。
毒草香和杨花水虽是西延国皇室秘毒,但范元庆的师父就是曾经西延国的御医,是以,对他来说此毒倒也不算难解。
就在宫中众人为皇后忙前忙后之际,玉京城外,五皇子领着铁骑冲了进来。
乌泱泱的士兵们朝着皇宫围拢了过来,马踏砖石的声音轰隆隆的,一如黑夜里的雷声。
三皇子等人接到五皇子起兵的消息都有些不信。
但郭献却认为此事是真的,毕竟先前他亲眼看到了五皇子跟太子还有凤骁在大殿内闹翻的场景。
他劝说三皇子,“殿下,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五皇子是假的起兵,咱们出兵大可以说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和皇帝的安危,若五皇子是真的起兵,咱们可以出兵从中浑水摸鱼,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三皇子前世的记忆已经觉醒,他自然知道五皇子对太子是有多忠心的。
他记忆中,五皇子可是宁愿被五马分尸也都不愿意供出太子在哪里的下落。
这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三皇子不相信这一世五皇子会跟太子翻脸。
但郭献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他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领一小队精兵前去宫门附近查探。
皇宫门前,五皇子对着昔日的部下举起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两个守卫长胸腔中。
鲜血‘噗呲’冒了一地,五皇子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予他们,他一脚将二人踹到宫门下,领着自己的兵就往里头冲。
五皇子起兵阵仗骇人。
整个玉京和皇宫中都乱做了一团。
长安道上,数万将士们手中的火把将天照的如同白昼。
五皇子骑着马站站在人群首端,手中的利剑上还挂着沥沥的鲜血。
往日他和煦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明明暗暗,让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神情。
太子站在天华殿外,远远望着气势骇人的五皇子,问道:“五弟,你当真要与我手足残杀吗!”
五皇子漫不经心,“自古手足残杀的皇室还少吗?!更不必说这天下本就是胜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