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佑一跺脚,骂了句:&ldo;该死!&rdo;便立即去拦出租车,可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出租车大都客满,很难得有车会停下。正在彷徨无助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身旁,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笑道:&ldo;展大师,你这急急忙忙的拦车是要去哪呢?我送你一程吧!&rdo;原来这人居然是张扬。展佑喜上眉梢,二话不说爬上了副驾驶就催促张扬快开车。张扬耸耸肩,将车缓缓启动,前方路口正值红灯,张扬慢慢的往前滑去。
展佑上车来后连连拨打赵子路和陈如凝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见张扬准备要等红灯,急道:&ldo;张扬,别等了,闯过去!&rdo;张扬以为展佑在开玩笑,笑道:&ldo;可不带这么玩的,我今年的分已经快要扣光了的。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干嘛呢,追老婆么?&rdo;
展佑正色道:&ldo;我刚才看到一辆面包车逼停了赵哥的车,我怀疑他们让人劫持了。&rdo;张扬一瞪眼,问道:&ldo;当真?&rdo;展佑点头道:&ldo;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扣分的事情等这事结了,拿我的驾照给你扣就是。&rdo;张扬不再犹豫,闯过红灯直往前追去,好在他的车技挺靠得住,在车流中穿梭自如越开越快。展佑暗自好笑,邪恶的想:&ldo;把驾照给你扣分没关系,不过要等我先考出驾照再说……&rdo;
还好此时路上的车辆缓行比较严重,而张扬又是毫不顾及的追赶,终于在前方看到了赵子路的车,只是中间还隔着七、八辆车靠不过去。跟了一会后赵子路的车驶上了环城高速,路上的车也就少了。张扬正待加速追上去,展佑止住了他,让张扬跟着他们就好,先不要打草惊蛇。赵子路的车和面包车一起驶下高速,转入一条国道后又开了二十来分钟,再次转入了一条乡村小路。展佑怕对方发觉不敢让车再跟进去。便让张扬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一人跟了进去。
那两辆车已经没有踪影了,展佑顺着小路前行,心想前方就算再有岔道,总能寻着新鲜的车轮印找到的。一直走了十多分钟,爬上一道山梁后前方山坳中出现一座村庄,这村子四面环山,只有展佑所站的这方位比较低矮,所以就成了村子唯一的进口,其余三面皆是悬崖峭壁。
展佑走下山梁快步来到村口,只见村口站着几个精壮的汉子,腰间豉豉的似乎都带着武器。见有生人来了,那几个人立刻警惕的迎上来,其中一个喝问展佑是干什么的。
展佑见这几人神色不善,自然不敢说出实情,谎称自己转迷路了,问他们可不可以从村中穿过去。其中一个汉子道:&ldo;村后没路了,你顺着这路出去就能到国道上坐车回城。&rdo;展佑连连称谢,装作漫不经心的瞧去,见里面村子外围有高高的围墙,村内每逢路口就有村民把守着,这阵势只怕古时候的皇宫大内也是有所不及的。
展佑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村子如此戒严为了哪般,赵子路他们被掳进村中,难道这整个村子就是一个贼窝?不由得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自然不肯轻易就离开,陪着笑假装好奇的问:&ldo;几位哥,你们村里这是干嘛呢?&rdo;
一个魁梧的汉子一瞪眼,喝骂道:&ldo;你他妈的有完没完的,还想不想走?&rdo;另一个头上包裹着青布的男人用眼神止住了他,一拍展佑的肩膀道:&ldo;兄弟,他脾气暴,别往心头去。最近咱村里总是丢牛,所以大家都轮流值守。看你也不像那种人,就别在这里自找没趣了,你快走吧。&rdo;说罢将展佑往前推出几步。展佑没有办法只得往回走,心头琢磨着那人的话,当真是他说的丢牛吗?可赵子路和陈如凝还陷在里面,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展佑走在道上只觉后如牛虻在背心中烦乱不堪,眼瞅着天就快要黑下来了,旷野中黑茫茫的一片让人倍感压抑,焦急之余,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来‐‐无助!他深切的体会到,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啊,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无助过。
展佑翻过山梁直到村口的人瞧不见后才坐到地上,不停的问自己:该怎么办?冲进去救人吗?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能够成功?这么久了,真不知道凝儿他们怎么样了。
展佑使劲的揉搓了几下脸,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些,是的,这个时候该是他们出场了!掏出电话来拨打杨勇的手机,没想到杨勇居然关机了。无奈之下只好拨了110报警电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110的接线员问起展佑的详细地点,展佑一愣,才想起不知道这个村子的名字,还好手机带得有卫星定位功能,调出来后得知这里叫做逐鹿村。报完警后,又给张扬挂了个电话,让他在路口等着将警察带进来。
做完一切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展佑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夜色掩护慢慢下了山梁,从路上翻身下了地沟中,缓缓往村子靠去。村子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黑夜中倍感明亮。
展佑顺着外墙深一脚浅一脚的寻去,终于找到其中一处相对比较低矮的地方,展佑大喜过望,这高度自己应该可以翻得过去。当下助跑了几下,猛的跃起来抓住墙身一块突出的砖块,借力之下右手向墙顶抓去,手掌才触到立刻感到刺痛,险些便脱手跌了下来,连忙用双脚撑住墙面。原来墙顶上插得有碎玻璃片儿,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便割伤了手掌。展佑忍住疼挣扎着爬上墙去,借着微光细看伤口,还好割得不太深,将刺在肉中的玻璃渣捡出来,从背包中摸出纱布草草将伤口裹住,顺着墙根悄声无息的溜下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