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神秘一笑:“那是自然,你师父他们刚才对我太不客气,没他们的份,这几颗吃完了,再来和我要。”
彭星心想,这小叫花子人还不错,便从怀里取了五两银子,硬塞在陆崖手里,“好,我不愿意亏欠人情,权当是我买你的。”
陆崖也不推辞,将银子掖在腰带里,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途中可有遇见一位姑娘,她是我老婆,和我走散了。”
彭星嘿嘿一笑:“叫花子也娶老婆了?没看见。”
陆崖神色黯然,也不知道向南究竟怎么样了?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踪影,她又会不会回来找我呢?
正想着,忽听沙丘上传来丘长水的声音,“怎么那么久,好了没有。”
陆崖举了举手中的水袋,又拿出一块大饼,向上一扔,“给你这个,先给大伙吃点,马上就上来了。”
丘长水见他扔大饼的手法不由得一惊,暗想:这小子的手法倒是高明,但又一想,手法虽好,但力道却是差得不少。随手抄过,冷冷地道:“快些把水也拿来。”
陆崖先取了个小点的水袋,递给彭星,“这个给你自己留着,你师父人面兽心,万万不可叫他知道你有水。”
说着又在自己腰上偷偷缠了两个,“我自己留两个备用,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师父的为人彭星岂能不知,此际乃是危急存亡的关头,自己偷偷存一些水,便多一份活的希望,故此对陆崖此举,也只作不知。
陆崖回到另一边,将大饼和水袋分给众人,自己则抗着包裹,用宝剑指着,看样子若是有人来抢,他定然会把包裹里的水袋戳破。
丘长水斜着眼冷笑道:“臭小子,心眼倒不少。”
陆崖嘿嘿一笑,黢黑油光的脸上,露出两排小白牙,“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丘长水喝了几口水,又把水袋递给任平则,瞪着陆崖道:“我要杀你也只顷刻之间,你乖乖把东西给我,还能多活几日。”
陆崖怎么能受他威胁,笑了笑道:“我死不要紧,反正多活几天也没什么用,关键是你现在要杀我,水袋一破,你能不能出得了大漠可就难说。”
丘长水冷哼了一声,终究未敢妄动。陆崖见状,便道:“出大漠恐怕已经太远了,你何不把我送回落日之城去,那地方在绿洲之上,到时候取足了水……”
任平则闻听叹了口气,“能去的话,我们不就去了吗?用的着你操心么?”
陆崖向彭星使了个眼色,彭星劝道:“师父如今马匹不够用,说什么也是回不去的,此处离落日之城或许近些,与其渴死,不如与那些人拼了……”
丘长水怒道:“岂有此理,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反正一直向北走,实在没水没粮就把牲口杀了,喝血,最后再没有,就吃了这个小叫花子。”
陆崖冷冷地道:“吃完了我,若是还出不去,你又吃什么?是不是就要吃手下的弟子了?弟子吃完了,你会不会把任帮主也吃了呀?”
任平则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冷气,一双眼直盯着丘长水,其余众人也纷纷向他看来,似乎这个问题是无可避免的要回答,丘长水暗道不好,自己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这小叫花子这么一说不是把自己至于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