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好一会,胖总深吸一口气,将陈亦周说的话完全消化殆尽,才落下最后决定一锤子:“你们的关系不要向外公开,当然也不需要刻意隐瞒,外界会各种猜测都不需要你们正式回应。”他扭头看向沈兆景,脸色严肃:“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孩子,我知道你演戏上的野心,你要相信我,我绝对要把你带到那个位置去,所有一切都交给我,像以前一样,好吗?”沈兆景脑子里像有一根被紧紧绷着地弦。此刻铮的一声被拨响,她缓慢的扭过头,看着胖总,她嗓子硬的发疼,说不出来话,只胡乱的点了下头。胖总似乎松一口气的样子,他看向陈亦周:“我知道这对你多少不公平,但是……”他的话截住,只是要叹气的样子:“等到你们长到能让全世界能听到你们的话,而不是你们只能听他们的时候,我随你们去。”闻言,陈亦周一直紧紧握住沈兆景的手才松了一点:“好,我明白。”说完这些,胖总态度缓和许多,似乎又有了点平常和他们说笑的样子,他从椅子里站起身,看着并肩坐在一块的沈兆景和陈亦周,一时恍惚,仿佛这些年的时间回忆一齐从身前往身后涌去。胖总疑惑问:“怎么就长这么大了?”他这自语一样的话不需要俩个人回答,起身离开了这间书房。一时陷入安静,两人的手仍旧牵在一起,那温暖的有些濡湿的触觉在提醒着沈兆景眼前的真实存在。过了很久,沈兆景才完全适应力嗓子硬着的状态,她一点点抬起头,看向陈亦周,意外的发现陈亦周一直在注视自己,那双眼睛并没有流泪却流露出一种湿漉漉的温情。让沈兆景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什么时候回头,她都会一眼撞进这样的一双眼睛里。沈兆景缓了一下,终于问出声来:“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陈亦周并不意外的笑了一下,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隐隐的温柔,在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沈兆景感觉自己的心脏闷闷作痛。直到陈亦周主动扶着她的脸庞,凑近,若有似无的鼻息落在她的耳侧,他像一只急切汲取温度的小狗,依靠着沈兆景皮肤上的温度才活过来。身影在沈兆景耳侧响起来,他说:“小景。”又顿了一下,另一只手落在沈兆景的脑后将她整个人都按向自己的胸口,直到沈兆景也贴着自己的脖颈,能感受到皮肤下隐隐的跳动,这个别扭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陈亦周才再次开口。“我会很快长成那样的人的,什么都可以给你兜底,别怕。”闻言,沈兆景一怔,她微微睁大双眼,感觉眼眶不断发烫,似乎并不是错觉,眼泪在本人都无意识的状态下掉落下来,砸在陈亦周的衣服上,感觉到维持拥抱的人要松开手。沈兆景伸出手又拉住他胸口的衣服,不许陈亦周退后。“我不需要。”她嗓子发疼,这会耳朵里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并不好听。“我明白。”陈亦周也像是完全静止了“但是我需要,我不能让任何人的一句话落在你的身上。”他扶起沈兆景的脸颊,用手指帮她擦干净眼泪:“小景,我说想跟你结婚是真的,等我有了可以结婚的资本,你愿意和我结婚吗?”陈亦周一定不定的看着她,冷静的询问着她,只有那偶尔闪动几下的微长睫毛才泄露出内心的情绪。陈亦周的父亲教他,做人要像一座稳重的山,要顶天立地,所以陈亦周真的没有开玩笑,那天他和父亲说要结婚的事情,父亲真的揍了他一顿。因为陈亦周什么资本都没有,随口说出这样郑重的话。“我已经答应你了啊。”沈兆景说。“不是现在,在等你长大一点。”陈亦周替她将脸颊擦干净。他将她搂进怀里,晃一晃:“小景,我会记得今天的,因为今天你说的每句话都让我感觉好幸福。”沈兆景止住了声,感觉心脏像一张被反复折叠的信纸,泛起酸涩的浪潮来。因为陈亦周是那样内向的人,他几乎不会说这样袒露的话。而沈兆景也曾体验过陈亦周现在所体会的那种感受。果然如胖总所说,一切都以浑水摸鱼的方式对外着,无论是什么,沈兆景工作室皆不正式回应。话题吵得一个比一个热,沈兆景不需要管,她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像胖总说的一样,她只需要相信胖总就好。直到这天沈兆景拍完杂志坐上车才感觉不对劲,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堵着前方,司机为难的请示应该怎么办?胖总看了半天,对着那个车牌照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