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普子说:&ldo;快打!&rdo;
枪响了,兰花被枪的后坐力推倒在地上,枪也掉到了一旁。小普子补了两枪,土匪退了回去。他将兰花拉起来,&ldo;别怕,枪端平,握紧。去,帮我守住后洞,进来一个打一个,消灭了土匪,我们下山过好日子。&rdo;
&ldo;回马家寨吗?&rdo;兰花怯怯地问。
&ldo;当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打死癞疤脸,二一添着五,平分他的财宝。&rdo;小普子信口开河地说着,又将一露出来的土匪脑袋打不见了。
19
癞疤脸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他不得不命令土匪们停止行动。他将张德奎叫到他身边,骂道:&ldo;娘日的,不能打了,得想其它办法。&rdo;
张德奎眨巴着眼珠子,讨好地说:&ldo;里面的人不多,每次进攻都只有一支枪响。&rdo;
&ldo;可他娘日的是冲锋枪,你懂吗,守这样的口子,一去冲锋枪足够了。&rdo;
张德奎不答话,他脑子里打着转转,他在寻找锦囊妙计,过了许久,他琢磨着说:&ldo;能不能晚上打。白天他看得见人,独路全在他眼中,我们不便进攻,晚上他就成了瞎子。&rdo;
&ldo;对,晚上他是瞎子。&rdo;癞疤脸一阵冷笑:&ldo;还有,要让他把子弹打光,把里面的东西吃完,哈,插翅难飞呀!&rdo;
&ldo;不过,暗洞里有子弹!&rdo;张德奎提醒道。
&ldo;多少?&rdo;
&ldo;那次你叫我们搬进去的十多箱。&rdo;
癞疤脸愁眉舒展,说:&ldo;没有用,那是步枪子弟,土货,听出来了吗,他们用的是洋枪,配不上号。好,就这样定了,叫弟兄们只守不攻,等到夜里漆黑一团,这山,这洞,哈,又是我们天下。&rdo;
土匪停止了进攻,小普子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不但没有等候到癞疤脸,反而却被癞疤脸包围了,所以,他作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守住洞子,消灭土匪的有生力量,再寻找机会冲出去,才是唯一的办法。
他趁土匪放弃进攻的机会,回洞子将若干的尸体拖到后洞里,一个一个地堆起来,塞满了狭长的通道。然后,他又清点弹药食品。食品是丰富的,足足可以吃上十天半月,可是子弹却有限。
兰花也明白了此时的处境。她知道除了帮助小普子共同逃出去以外,别无它法。只要落回到癞疤脸手中,死了压寨夫人,癞疤脸肯定会千刀万剐她。所以,她也帮着小普子收拾。
小普子将兰花叫住了,他问:&ldo;洞子里有子弹吗?&rdo;
兰花摇摇头,她说:&ldo;我被带上山,整天只准在癞疤脸睡觉的地方走动,洞子到底有多大,都藏些什么,一概不清楚。癞疤脸怕我跑,不会让我知道的。&rdo;
小普子将土匪扔下的枪拾到一块,有长的,有短的,他又去搜集子弹,子弹也是五花八门,型号各不统一。他将子弹和枪分门别类,叫兰花依顺序摆放在洞口处,以便使用时好取。
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彩霞,雪止住了。从山洞的平台望出去,景色迷人,起伏的群山和茫茫林海,覆盖了雪,皑皑的一片银白,杀是好看。
兰花说:&ldo;呆在洞子里,难得见到如此美的景色。&rdo;
小普子望着她:&ldo;山里人,会没见过雪和山吗,你们那儿的山大不大?&rdo;他问道。
&ldo;你说呢,黄草山咧还不大。&rdo;
&ldo;有我们那儿大吗?&rdo;小普子又问。
&ldo;你们是哪儿?&rdo;兰花心里早猜出了八九分,不过她却明知故问。
&ldo;总不会是马家寨吧!&rdo;小普子打趣道。
兰花被逗乐了,她说:&ldo;我来猜一猜,你肯定是黄家坝陈家磅的人。是老爷,公子还是家兵?&rdo;
小普子说:&ldo;继续猜吧!&rdo;
&ldo;猜不准,我看多半是老爷,一定是王营长杀了你什么人,抢了什么东西,寻来报仇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王营长,不,如今该叫他癞疤脸了,他走的时候和压寨夫人,就是被你打死了那个女的讲,要来打陈家磅,几年前爹告诉过我,说陈家磅的陈老爷很有钱,同张司令关系密切。不过他们都是酒肉朋友。什么结拜弟兄,杨森的队伍一来,就各顾各了。象癞疤脸,汪司令的兵来打我们,我差人找他求救,他不但不救,反而还抢了我家钱财,把我也弄上山,真是恩将仇报。爹活着的时候对他们多好,没有吃的了,捎个信来爹就差人送上山。&rdo;
&ldo;癞疤脸对你不错吧,你看,都让你和他的压寨夫人住一块。&rdo;
&ldo;呸,不错,他霸占我,一条色狼,见漂亮女人就抢。他就是怕我跑,才叫他的压寨夫人整天的守着我。我发了誓要报仇,要把我们马家寨的钱财取回去。&rdo;
&ldo;好啊,去找吧,是你的都取出来,咱们冲出去,杀了那狗杂种,你回马家寨,我回陈家磅。&rdo;
&ldo;可是&rdo;,兰花脸上有了忧郁的表情,&ldo;我父母全死了,马家寨也没有一个亲人了。&rdo;
&ldo;那就跟我走吧,陈家磅不比马家寨坏,如今也十分的热闹了。&rdo;
兰花点了点头,说:&ldo;老爷,一言为定!&rdo;
&ldo;一言为定!&rdo;小普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