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侧过极美的脸蛋看他,似乎想说是贺斯梵先出言针对在先。
谢忱岸低首,很自然地用高挺鼻梁在她的耳畔掠过,不经意间,似乎还吻了一下。
猛地间,贺南枝脸稍微红了,就跟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调情举动似的。
而在场唯一的旁观者贺斯梵,只觉得贺南枝订个婚而已,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是不是得了什么肌肤相关的严重病症,连眉头都极重皱起三分。
在贺家吃完午饭,贺南枝就开始演,说自己吃了口醉蟹,身上开始红红的,还有点儿头晕脑热的,就跟黏在谢忱岸身上似的,卷翘的睫毛紧闭,偶尔颤一下,偷听旁人讲话,又继续装醉。
贺斯梵是看出来了,她怕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贺南枝演到最后,无非就是想跟谢忱岸回思南公馆。
怕说了被父母反对。
总而言之,裙摆下的漂亮纤腿偶尔踹一下谢忱岸,暗示他别装矜贵端方的君子模样,主动点把他这个娇软貌美的小未婚妻给带回家暖被窝。
顾青雾优雅搁下碗筷,手指拿起白净的手帕擦拭唇角时,慢悠悠地发了话:“除夕夜记得要回来就行,去野吧。”
贺南枝眼眸瞬间亮晶晶的,又不醉了,从椅子站起身:“今年妈妈给我置办的好多漂亮裙子都好好看,我要带走几件,先不吃啦,爸爸妈妈哥哥,你们慢慢吃。”
一口气说完,就拉着谢忱岸冷白的手腕离开餐厅桌,生怕晚了半步,就让顾青雾给扣下。
装修古典华丽的餐厅安静几秒。
贺斯梵不理解:“婶婶——”
他皱起眉头,刚要跟个清朝出土的老封建余孽一样,顾青雾就已经出声止住:“你不让她跟谢忱岸走,半夜就得把门窗严严实实看紧了,不然她能把贺家闹个翻天覆地。”
不指望眼前的侄儿能对男女之情开窍,转瞬功夫。
顾青雾就已经换了个话题,跟一旁女管家低语了几句,莫约说的都是手上有几个适婚的豪门子弟,跟他们母亲平时还算来往的都很融洽,称得上知根知底,如今有一两家到了年底,都在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林惊鹊。
贺斯梵神色无波澜,随口一问:“打听小鲤儿师姐做什么。”
“先前惊鹊这个孩子来过贺家几回,也不知怎么就让几家的夫人都惦记上了,想娶回去做儿媳。”顾青雾一向很少出面给人做媒,她信奉姻缘自有天定。
不过肖家连续三年都在问,诚意是很足了。
贺斯梵闻言,面无表情地道:“肖家老几?”
顾青雾想了想:“老三。”
“肖三年少时没少混迹歌厅赌场,把身体玩垮了,如今闭门不出,只是被关在家里各种偏方中药灌着而已,娶惊鹊,怕不是听了哪个江湖老骗子,想冲冲喜用?”
“有这事吗?”
顾青雾精致的手指轻点桌沿,这么多年在贵妇圈,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阳奉阴违了。
随即,她又问贺斯梵:“你怎会知晓?”
“季嘉述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