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与寡月走出靳郑氏的宅院,尤如黛和杜鹃儿站在大门口朝自家少爷盈盈一福。
“罢了,都进去吧。”寡月吩咐道。
她二人怔了一下,说道:“少爷保重。”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站在大门口。
寡月也未多理会,转身牵着顾九的手离去。
小易将马车停在大路边,见二人走近忙撩开车帘子,寡月扶着顾九进了车,正当寡月上车后,小易递与寡月一封信,寡月讶了下,什么也没有说接过了。
马车内,顾九许是困了,靠着车壁有些昏昏欲睡,寡月见状伸手将她搂过,让顾九的头靠着他的肩膀。
“靠着我睡。”
顾九顺势靠着他的肩膀,比之坚硬的车壁也确实好受了许多。
顾九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寡月才看了眼掩藏在袖中的信。
少爷亲启。
字迹方方正正,没有笔锋却写的很是认真,他未拆开,只是收入袖中。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顾九浅浅淡淡地呼吸声。
他想她是真的累了。
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她的辛苦,将来,他们或许还有更辛苦的路要走。
他伸出另一手揉上她的额际,未顾九舒缓一下,又垂下手,握上她的手。
这样平平淡淡挨靠在一起都是幸福,这样才像是知心人,结发人……
为了他和她的将来,他会努力的。
他好想还呆在轩城再陪着她几日,可是他要回花溪县了,下次他再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外官虽然没有限定不让到处跑,却是公务繁忙,加之他将将接手,有时候一大早坐在县府直至日落时分都不见得将一本册子上的东西理清楚。
花溪县不仅仅只有一个县府要管,县下还有二十多个村子,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人多事杂,他是县官大事小事,就算是邻里扯皮的芝麻大的事情他都得管的,不过前些日子春种忙,所以县里也没有多少案子。
车至九酒坊,马车停下,顾九被惊醒了,揉了揉脑袋,茫然地瞧了瞧身旁的人,嫣然一笑。
少年脸颊升起一抹红晕,目光落在顾九的红唇上,心头又升起一股让人瘫软的酥麻。
少时听殷叔讲到为博得褒姒一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一事。那时他年纪小,只觉得那是荒唐,世间哪里来那般冷艳的女子。
如今觉得,世间之事,不过唯心罢了。
“寡月,下车了。”顾九见他盯着自己看,没有松开手的迹象,便提醒道。
“嗯……”寡月怔了下,猛地松开握着顾九腰肢的手。
“下……下车吧。”寡月说道。
顾九诧异地凝了他绯红的俊脸一眼,挑帘下车。
寡月自行收拾好东西,便去找顾九辞行。
顾九也知道他今天是要回扬州去的,也没等他开口,抱出一坛酒道:“你的药酒快喝完了吧,我又给你泡了一坛,别忘记喝了。”
顾九说的是那个雪莲、鹿茸、等名贵药材泡的酒。
寡月愣了一会儿,酒坛子被包装好了,他看不到,也是他回去之后才知道,顾九给他泡了三株雪莲。
寡月不是不震惊的,她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银子?也是后来听小易讲起,他才知晓了那个九酒坊坊主日赚千两银子的故事!
“我送你下去吧。”顾九从二楼的窗户这里已瞧见小易和紫砂在交流着,她给他安置的一些东西也被搬上了马车。
“我会去看你的,你注意身子,别太劳累了。”顾九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