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多,听我说。”楚谟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不能在两小时内阻止气继续往外消散,那你就会死。”
听到“死”字,尼飞彼多的反应意外的平静,她似乎很早以前就接受了自己会死,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从体表扩散出的气,轻声喃道:
“好温暖。。。。。。。”
楚谟声容严肃地说道:
“想象周围的念像水一样围绕自己流动,从左肩到左臂到左腿,再到右腿、右臂、右肩、头顶,维持这样循环,就能够施展出。。。。。。”
“就能够。。。。。。”
“施展出。。。。。。”
“缠。”
楚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尼飞彼多那沉静的,宛若解脱般的面容。
“你在听我说话?”
“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必须控制住这些气,不让它们流失。”楚谟说道,“否则,你会很快死去。”
“死去。”
“对,死去。”楚谟说道。
“那样。。。。
不也挺好的。”
楚谟的瞳孔收缩到极致。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活着,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或许反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就像套着枷锁艰难前行的囚犯。
日日夜夜的病痛折磨,真的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吗。。。。
她一直以来的故作淡定,真的就是不痛苦吗。。。。。。
她可能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不让我怜悯她,才永远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吧。。。。。。
楚谟本来以为,他在说出“死”这个字眼之后,尼飞彼多的反应会很震惊,害怕,无助。
但结果,与楚谟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的反应,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甚至全身都透露着一种‘就算死去也无所谓’的平淡感。
能在暖流的包围下死去,也总比冷冰冰地死去要好吧。。。。。或许此时,尼飞彼多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
可是楚谟认为,如果不抱着绝对要做到的心态,在两小时内学会“缠”,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尼飞彼多每一天都生活在病痛中,她到底有多少次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这种时候,帮助她打开精孔。
不就等同于给了她,一个可以温暖无痛死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