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芳终于摊摊手,“郭先生,我的时间有限,话题虽然有趣,可是──”
小郭却自顾自说下去:“我看到一具最奇特的标本,从中国采来,不是亲眼目睹,一直还以为是项传说。”
锦芳当然有好奇、心,她吞一口涎沫,“那是什么?”
小郭抬起头来,“人面疮。”
“什么?”
“相传不幸之人遭怨毒之气纠缠,会在腰间长出毒疮,大如拳头,成形后衍生五官,面目狰狞,睁目咧齿,吸人精血而活,直至事主身亡,它又化为怨气而去。”
锦芳低呼:“可怕!”
“我看到那个疮时也如此惊叫,那疮虽然已死,仍然面目恐怖,作噬人状。”
“是以手术割除出来的吗?”
“啊,王小姐,这才是至可怕的部分,传说患者不能借助任何人之手,必需亲自持利刀剜割毒疮,连根挖出,才有机会存活。”
王锦芳沉默,半晌,她轻轻说:“那该是多大的伤口!”
“碗大疮疤。”
“有存活者吗?”
“据说有。”
“事主需经受何等样大的痛苦。”
“是。”
锦芳唏嘘了,“那疮,是专门挑弱者下手的吧。”
小郭太息,“不幸每个人都有弱点。”
“郭先生,你见识多广,令人佩服,可是,今日,你约我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呢?”
“王小姐,你父母早逝,由监护人尤月清医生抚养成人。”
“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尤女士非常关心你。”
锦芳抬起眼睛,“她是你的委托人?”
小郭答:“是。”
锦芳只觉不可思议,“尤姨怎么会雇用私家侦探?”
小郭不语。锦芳问:“她要查探什么?”
小郭看住她。锦芳大奇问:“我?”
小郭点点头。
“我不相信,”锦芳站起来,“小郭先生,你越说越玄了。”
小郭此时拉开抽屉,取出一大叠照片与文件散布桌上。
锦芳一看,呆住。
她一张一张翻看,脸色渐渐转为苍白,到最后,又惊又怒,额角冒出汗珠,双手颤抖。
小郭低声说:“尤女士一直不放心你同简子贵这浪荡子来往,此人吃喝嫖赌,无所不至,专门寄生在有妆奁的女子身上,事后殴打勒索,令事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锦芳紧紧握着拳头。
“口说无凭,此刻提供的证据,只是他劣迹其中一斑,尤女士万分不得已才侵犯你的隐私,她请你原谅。”
半晌,王锦芳说:“尤姨于我恩重如山,情同母女,她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