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字还没吐出来呢,他猛然发现那大盆杜鹃花后面,露出一节深栗色木楼梯,楼梯上站着一对中年男女,正向他投来轻蔑的冷笑。
艾玛,阿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弹身站起,囫囵吞咽,急道,“叔,叔叔,阿——姨好。”
唉!紧张导致面瘫,结巴,忘了敬礼,忘了微笑。
手里没拎礼品袋,“一点心意”什么的台词,也没派上用场。
“换鞋换鞋”小妹拎着拖鞋过来,给满头大汗的阿星解围。
“爸,妈,这是阿星,一会儿让他擦地。”
老卓和沈晚谁也没理睬兰宝,二人缓缓下楼,步伐一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淡淡杀气。
沈晚耷拉眼皮,居傲地审视着阿星,目光中透着无限挑剔。
老卓背手,板脸,领导派头十足。
他是第一次瞧见阿星真人,见其火炬头低垂,单薄身板瑟瑟发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被沈晚及时给瞪了回去。
“妈,我俩早饭还没吃呢。”
“饭在锅里,自个去盛。”
沈晚没好气地回道。
“走,吃饭去。”
小妹扯阿星去餐厅。
……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长没长相,吃没吃相,第一次来,就敢胡吃海塞,连造6个包子,典型不懂事,没见过世面,缺乏教养……”
沈晚扒门缝看了一阵,回厅里在老卓面前点评。
老卓就笑,“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的样子。”
“哼,越是表面简单的人,越心怀鬼胎,小骗子奸着呢,待会他说什么,咱都不听,直接带进考场。”
你骗子最大本领不就是用嘴忽悠吗,我们不听你说话,看你怎么办?
阿星从卫生间拎出拖布,要去客厅表现。
正收拾碗筷的小妹赶忙阻止,“地板不能用拖布擦,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
操练一个星期的拖地本领,居然没了用武之地,阿星有够郁闷,“那我给花浇水,喷壶在哪?”
沈晚突然出现,冷冷道,“别整那些没用的,跟我过来。”
阿星的脸立时绿了。
小妹忙问,“妈,叫他干啥?”
“考试。”
“啊,还考试啊,什么科目?”
“琴棋书画。”
阿星被带到了二楼琴房。
老卓已等在里面,靠着沙发翘二郎腿,轻咳两声,抖了抖手中报纸。
沈晚手指钢琴,命令阿星,“弹一段曲子。”
小妹抢着说,“阿星擅长吉他。”
“吉他算琴吗?不会弹钢琴,也敢号称精通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