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一声,陈小凡的脑门儿就像个大秤砣子一样,对着林阿梅家堂屋的大门槛“咚”的一声就撞了上去,整个人就跟飞起了一样,趴在地上老半天都起不来。
“看俺咋说哩?嫂子不吉利,你走路可得注意点儿。”
站在后面拧着个小眉头冲着陈小凡低呼一声,林阿梅有心想要上去扶这小子一把,可是一想到自个儿身上的晦气,这整个人就跟入了定一样,站在廊子下面动也不动。
“俺……俺没事儿!”
脑袋上磕了个包,陈小凡像个赖螃蟹一样撑着身子骨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对着身后一脸担忧的林阿梅嘿嘿一笑,低呼道:
“嫂子,你这门槛儿也该锯了!”
“嫂子自由分寸。”
无奈地对着陈小凡尴尬一笑,林阿梅迈着小步子一直给陈小凡送到了大门口。
看着这后生乖乖巧巧地走远了,身子骨都被酸水浇湿了的林阿梅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把柳条门关好顺便放了个顶门柱顶着,紧跟着就冲到了山包后面的小菜地挑了个最大号的大黄瓜,拿到屋里连顶上的碎花都懒得扒掉,抬着大腿就躺到了床上……
呼呼地热气像火燎子一样从稻田村的大路上窜起来,陈小凡脑子里想着林阿梅那娇美的身段儿整个人就跟失了神了一样走在路上,淋漓的大汗让他忽然感觉有些发蒙,一直走到邻居家门口被路上的发小儿叫住了,陈小凡这才发现自个儿竟然走过头了。
拍着还有些淤青的脑门儿谢过了发小儿,陈小凡转身一进到自家院儿里,刚穿上鞋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做午饭的马兰花一把就叫住了他:
“小凡啊,这一趟去了咋样了?人家没说啥吧。”
“咱小凡长的一表人才还是个村干部,她能说啥?”
瞪着个驴蛋眼兴冲冲地从厨房里钻出了身子,陈老根儿抓着手上的旱烟杆儿对着刚起床的媳妇儿挥了挥手,紧跟着就叫上了陈小凡,嚼吧着嘴上的黄瓜就把陈小凡领到了后院儿。
站在井口边儿对着陈小凡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儿,陈老根儿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膝盖坐在井口边儿的青石头上,冲着陈小凡嘿嘿笑道:
“小东西,咋样?老子说的不错吧,这娘们儿跟你嫂子说的一样,那就是个狐媚子,没进屋让人家吃了吧。”
“进屋?俺还跟着她去后院儿看了看她种的花儿呢。”
有些无语地看着鬼鬼祟祟的老哥,陈小凡刚想打着哈欠去厨房帮个忙,陈老根儿忽的一抬腿就站了起来,抓着旱烟杆儿的手都快捏白了:
“你进人家后院儿了?那娘们都不让旁人进屋的,你小子咋回事儿啊?”
“俺……俺说她要是不让俺进屋,俺就在她家门口撒泡尿,然后她就让俺进去了呗。”
抓着还有些发酸的手心儿,陈小凡自然不可能告诉陈老根儿自个儿可是爬了墙头伤了手才惊动了林阿梅。
“是吗?”
拧着叠起来跟个熏肠段儿一样的眉头,陈老根儿的脑子里顿时窜过了一股怒意。
奶奶的,老子跟大狗子十来年的交情还抵不上这个狗日的一泡尿?
心里不爽,陈老根儿自然也没跟陈小凡再扯淡下去,挥了挥手让这个怎么着都比自个儿强的小兔崽子去厨房帮了忙,自己一个人坐在井口边儿跟个失落的老黄牛一样抿着旱烟杆儿一个人摇头叹息。
他娘的,真是槐树花长新枝,老了不中用了。这小兔崽子可以啊。
定力比俺强多了!
抬手对着脚边儿的井圈儿磕掉了烟锅里的烟灰,陈老根儿抓着手上的旱烟杆儿就地一缠,往自个儿的脖子后面一放,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老调子就进到了院子里。
晌午饭有了陈小凡帮忙,马兰花也没太累,几个不算饿的主儿看着陈小凡在饭桌上狼吞虎咽了一番,交代了一下陈小凡别乱跑,陈老根儿大手一挥就让这小子上了山。
回到山上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个娇滴滴林阿梅,陈小凡感觉自个儿就像是村里人说的中了邪了一样,只要一动弹,眼前头林阿梅那副迷死人的身子骨就在自个儿眼前头来回晃荡。
哪怕是自个儿压根儿连林阿梅里面到底是啥样都不知道,可是跟着郭晓梅的身段儿一换,陈小凡连林阿梅的胸口有几颗痣都他娘的想的通透。
对着屋里的水缸使劲儿的搓了把脸,陈小凡发现自个儿是摆脱不了脑子里的那个女人了,嘴上骂着狐狸精,他在空中用手捏了捏空气,感受了一下林阿梅应有的尺寸,随即费劲儿巴脑地从床板下面找到了几张没扔赶紧的老画册,对着上面搔首弄姿的娘们使劲儿的活动了一把,这才倒在床板儿上,用荞麦枕头压住了发胀发红的脑袋,闭上眼睛努力开始做梦。
梦是做不了了,陈小凡感觉自个儿一闭上眼睛,这娇艳动人的娘们好像就在床上乱动一样,那两条隐藏在绸子下面的大腿就跟花蝴蝶的翅膀一样,在自个儿的眼巴前画着圈儿画着圈儿,怎么都他娘的甩不开。
“真他娘的是要让老子回去犯罪了!”
抓着手上的荞麦枕头对着窝棚板子狠狠地甩了出去,浑身燥热得就像是得了热病的陈小凡猛地一抬脚,套上条烂短裤一掀房门抓着麸子给鸡窝里的鸡崽子们倒满了食儿,紧跟着就牵着嗷嗷叫的大黑冲到了沟子河。
晌午的沟子河连个人影儿都没,陈小凡把身上的裤衩子往柳树杈子上一扔,跟个会水的螃蟹一样,沿着沟子河游到了下面的东乡铺子然后又逆流而上游了回来,这才把自个儿整的精疲力尽,迈着虚浮的双腿上了岸。
套上裤衩子回到了窝棚,陈小凡把大黑往墙上一拴,两腿虚浮地一上床,紧跟着闭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水溜溜的林阿梅正在沟子河的大青石上光着身子盯着自个儿,那嘴上的笑啊,简直能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