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书生走来。
那书生二十来岁,不高不胖,儒衫洗到发白,头上别一根
木簪,腰间佩一块劣质白玉,透着一股子清贫和干净。
书生被两个同窗拽着胳膊走进院里,表情紧张到了极点。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进教坊司。
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们初次来教坊司,只会觉得新奇,左瞧瞧右看看,而书生应该是有些自卑,只顾低头看着脚尖,双手交握叠在身前,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彼时她已经是教坊司的头牌,和翠儿坐在房里,饶有兴趣地看着院中的动静。
她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书生。
同窗热热闹闹打茶围之时,书生一声不吭,桌上的酒也不见打开。
直到酒过三巡,男人们开始斗诗,书生被同窗推到堂前,硬着头皮写了首七律。
这首诗并不如何出色,但在即兴创作的一群人中,足以拔得头筹。
巧娘顿时来了兴趣,吩咐侍女把其他人赶走,将书生引入房中,坐到自己面前。
她给书生倒了杯酒。
书生痴痴接过,目光落在女子半露的肩膀上,闻着屋里淡淡的香气,一时间呆住了。
书生敢对天发誓,此生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
只一眼,他便动心了。
她轻掩小嘴,笑道:“公子,请。”
书生局促说道:“谢……谢谢。”
“敢问公子姓名?”
“屈望。”
“妾身姓楚,公子称呼我巧巧便可。”
“谢谢……”
书生不知道说什么,一
杯酒下肚,顿时憋红了脸,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一刻,竟扭头逃了出去。
巧娘和翠儿笑得花枝招展,看着书生的背影,轻轻说道:“不客气。”
……
……
“公子,好久不见。”
“公子,妾身听闻公子读学之余还跟着别人经商,这是为何?”
“公子,妾身这里还有些银子,您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用吧。”
“公子莫要与我客气,妾身这里……随时都有公子的位置。”
“公子何出此言?妾身这一颗心早就许了公子,哪里还装得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