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姿看着雍帝手里的珍珠,眼中微红,却是没有说话,抿了抿唇,转身朝着白画那边走去。
雍帝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步步跟随着楚晏姿,等到她坐下之后,就站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楚晏姿没有理会他,将头撇向一边,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她才有些情绪地转头看着雍帝,压着自己的情绪,轻浅开口,
&ldo;皇上站在这儿干什么?宝昭仪的事,皇上还查不查了?&rdo;
雍帝见她对着自己说话,终于带了一些往日的情绪,眼睛亮了亮,然后开口说道,&ldo;查,但是张进已经去查了,朕只需在这儿等着结果。&rdo;
&ldo;你!&rdo;楚晏姿有些气短,可是看着别人望着她的眼神,她又不想和个猴子似的让人看着,雍帝她不能说,这些妃嫔难道她还不能说?
楚晏姿眸色冷了冷,看向那边盯着这边的妃嫔,最后视线停留到余答应身上,冷笑着开口说道,&ldo;余答应这是在看什么呢?好看吗?&rdo;
余答应脸色一变,所有人都在看她们,偏偏就挑自己出来,看着身边人隐隐有些看好戏的眼神,余答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她上前一步,欠了欠身说道,
&ldo;娘娘国色天香,自然是好看的。&rdo;
&ldo;嗤‐‐&rdo;楚晏姿将自己那一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露出来,眼中带着一丝讽笑,&ldo;本宫现在这副样子,余答应都能说出国色天香四字来,余答应的审美真是与众不同。&rdo;其实楚晏姿更想说,你眼睛怕是有病吧。
余答应的脸色僵了僵,没想到自己夸她还夸错了,她何时奉承过别人?余答应眼中神色翻涌,最后她轻轻笑了一下,&ldo;娘娘严重了,娘娘本就是天人之姿,此时一些小伤,根本无损娘娘美貌。&rdo;
楚晏姿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脸上扶起一抹笑意,她拿起帕子微微掩嘴轻笑,&ldo;余答应的嘴倒是越来越甜了。&rdo;
余答应握紧手,低着头掩住自己眼中的神色,咬了咬舌尖才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恨,&ldo;嫔妾谢过娘娘夸奖。&rdo;
楚晏姿收回看向她的眼神,然后扫向一旁的妃嫔,那些妃嫔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心里只想说,皇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才是珍昭容!哪里有你认为的心软仁善?
可是雍帝却是没法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也皱眉看向她们,对于她们吸引去楚晏姿的心神有些不满。
楚晏姿也没有让余答应起来,只是转头看向雍帝,见他还站在这儿,皱了皱眉,别开眼去,不想看他,总要给他一些教训,不然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又怎么会珍惜?
恰好,此时张进也回来了,他的神色不太好,走进来后,朝着雍帝这边跪下,&ldo;皇上,奴才查出来了,那夜不在自己职位上的只有二人。&rdo;
听到他的话,雍帝走上前一步,皱着眉头问道,&ldo;哪两个人?&rdo;
&ldo;回皇上的话,一个是宝昭仪宫中的茯苓,还有一个是打扫御花园的小太监。&rdo;
听到是椒房殿的人,雍帝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好地看向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置信地看向这边的宝昭仪,雍帝顿了顿,就听见楚晏姿的讽笑,
&ldo;原来是贼喊捉贼啊。&rdo;
雍帝无奈地看了楚晏姿一眼,却是不愿再说她一句重话,之前她的反应让他毕生难忘,雍帝沉了沉神色,看向张进,
&ldo;谁进的锦和宫问出来了吗?&rdo;
张进低了低头,有些为难地抬头看向雍帝,又看了宝昭仪一眼,迟疑地说道,&ldo;这、没有皇上吩咐,奴才不好审问椒房殿的茯苓。&rdo;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若是不受宠的妃嫔也就罢了,偏偏是宝昭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现在宝昭仪不比从前,也不是他可以怠慢的。
雍帝寒了寒了眼神,知道张进的意思,他没有再看向后面的宝昭仪,而是直接对着张进说道,&ldo;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们说出到底是谁将这个盒子埋进锦和宫的!&rdo;
见到张进退下去之后,琉玉看着宝昭仪额头上冒出冷汗,脸色越发惨白,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她扑向床边,却看见床上有着一片血色,当下惊慌失措,恐慌地喊道,
&ldo;来人!快来人啊!娘娘她出血了!太医!&rdo;
雍帝听到声音转过去的时候,宝昭仪已经忍不住疼痛地昏厥了过去,雍帝脸色一变,朝着床边走去,楚晏姿也没有拦他,这个时候宝昭仪死了,反而在雍帝心中留下自己擦不去的位置。
楚晏姿也站了起来,不过没有跟着雍帝一起过去,宝昭仪想必也不需要她的关心,同样的,大殿中的妃嫔都站在原处,没有动静,唯一一个余答应,也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冯太医在琉玉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宝昭仪的床边了,他伸出手替她把脉,随后脸色一变,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拿出自己的银针,在宝昭仪身上几处穴位扎下去,然后跪倒在地,对着雍帝说道,
&ldo;皇上,宝昭仪这是心绪激动,导致小产后出血,如今娘娘失血过多,也许、也许会用到上一次救治珍昭容娘娘时候的方法。&rdo;
雍帝的脚步一顿,上次救治阿晏的方法?不是输血吗?却是输血,那就要血液相同的人,而这里、只有阿晏一人与涟漪的血液相同,雍帝皱了皱眉头,阿晏的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又怀有身孕,怎么可能给她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