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人!&rdo;
张进听到雍帝的话,上前一步应声道,&ldo;奴才在!&rdo;
雍帝敛了敛眼帘,看着不知散落何处的那些珍珠,开口说道,&ldo;将、珍昭容刚刚失手打碎的簪子,一点都不许的少的给朕找回来!&rdo;
失手打碎?
张进看了一眼还在自欺欺人的雍帝,心中不知如何想法,却是低着头应声道,&ldo;奴才遵旨。&rdo;然后朝着旁边的宫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全部过来找,当下一群宫人弯着腰一点一点的、不放过一个角落地找了起来。
冯太医看着皇上的作态和这些宫人的动作,低了低头,看了看宝昭仪的情况,伸出手去替宝昭仪把脉,见她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才掀开衣摆向着雍帝跪下,说道,
&ldo;皇上,宝昭仪已经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就需要静养了,万不可情绪激动。&rdo;
就在冯太医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边的张进等人也将所有的物件找全了,放在一个手帕上,张进亲自捧着呈到雍帝面前。
雍帝看着那个不知哪个宫人的手帕,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手帕,然后将那些物件包在一起,自己亲手拿着,才回头看向冯太医,沉声说道,
&ldo;嗯,这几日你过来替宝昭仪把脉,直到她无碍为止。&rdo;宝昭仪平日请平安脉的太医刚刚被他罚了,别的太医他也不放心,只好让冯太医多跑几趟了。
&ldo;微臣遵旨。&rdo;
雍帝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暗了暗神色,然后看向那边忍着疼痛,照看宝昭仪的琉玉,皱了皱眉头,眼中却没有疼惜,开口说道,&ldo;照顾好你们娘娘。&rdo;
说完这句话,雍帝就对着张进说了一句,&ldo;回宫。&rdo;转身就离开了,其实他此时更想要去锦和宫,可是,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面对楚晏姿,所以此时只好先回养心殿,将手中的簪子修好再说。
楚晏姿可不知道雍帝心里在想什么,她回到锦和宫后,白露看到她身上的伤,急得都要掉眼泪,刚刚张进带着人从宫中挖走了那个盒子,可是她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娘娘换过了,所以也没有太过担心,可是此时娘娘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楚晏姿看见白露脸上的担忧和心疼,冲她安抚地笑了一笑,示意自己没事,白露咬了咬下唇,含着一丝泪,向着锦和宫的小厨房跑去,她要去煮些鸡蛋,她看不得她家娘娘脸上的伤。
看着她跑开,楚晏姿眼底浮现暖意,扶着白画回到内室,躺在软塌上,从早上就去了椒房殿,如今天色已经渐晚,她今日还未用过一点东西,别说她本身就有些饿了,更何况,她如今还怀了身孕,自然马虎不得。
转过身,看着白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晏姿浅柔着笑意,然后开口对白画说道,&ldo;白画,去传膳吧。&rdo;
白画抬起头,看着楚晏姿嘴角还有着的笑意,勉强勾了勾嘴角,轻声应着,&ldo;好,奴婢这就去。&rdo;
白画自己亲自跑去御膳房传膳,却是找到了当初替傅严传纸条的那个小太监,轻语地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白画也到了御膳房,叫了自家娘娘往日的爱吃的菜色,不过却是去掉了任何对身孕有害的食材。
白画带着御膳房的人,一起回了锦和宫,就看见白露此时正在帮着楚晏姿处理着脸上的伤口,白画顿了顿,让御膳房跟来的人将晚膳摆上桌,之后就叫她们退了下去。
待一切都准备好,白画才轻声走到楚晏姿身边,弯了弯身子,开口说道,&ldo;娘娘,晚膳已经好了,是不是现在用膳?&rdo;
白露的动作停了下来,知道楚晏姿有孕之后,更是将她当作一个玻璃娃娃看待,两人扶着楚晏姿走到桌子旁边,用完膳,楚晏姿心情并不是很好,就让白画等人退了下去。
天色已经渐暗,楚晏姿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斜靠在床边,眼帘微敛,一手微微放在小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微微有些飘忽。
就在楚晏姿有些走神的时候,突然殿内发出了一些声音,楚晏姿一惊,抬头看去,看到眼前的人时,楚晏姿微微一愣,放在小腹上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只见眼前的傅严微微有一些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是急忙赶了回来,脸色有一些潮红,微微喘着粗气,看到楚晏姿注意到他之后,傅严轻步走上前去,走近了一些后,就看到了她脸上还隐隐的红肿,眼中渐渐蔓延着一些心疼。
楚晏姿顿了顿,咬着下唇,显然没有想到傅严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今日回蜀州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微微张了张口,带着一些疑惑和惊讶,
&ldo;你怎么又来了?&rdo;
傅严却是没有说话,松开她,看着她脸上的伤,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里全是疼惜,&ldo;还疼吗?&rdo;
楚晏姿收回视线,没有再看向他,而是转向一旁,看向窗外,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楚晏姿眼中神色闪了闪,随后才轻声地回答傅严,&ldo;已经不疼了。&rdo;
傅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疼了?怎么会不疼呢?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慢慢打开,将里面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楚晏姿的脸颊上。
傅严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再多一些力气就会把楚晏姿碰碎一样,楚晏姿颤了颤睫毛,敛下眼帘,一时之间,大殿内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