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姿皱眉,细细琢磨了这五个字,转了转心思,才明白了云妃的意思,瞧着今日的动静,看来这幕后之人是有备而来,不过,楚晏姿冷笑,在小皇子的满月礼上闹事,也太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云妃盯着事情发展,楚晏姿却是眉眼一转,看向后宫妃嫔,细细打量她们的表情,所有人都带着一丝愣然和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当日大皇子的死居然会另有隐情一样。
如今后宫新妃中只有沈容华位份最高,楚晏姿不由得将视线放在沈容华身上,可是她的神色却与众人一致,并无二样,楚晏姿眉头微蹙,她心中总觉得有丝不对劲,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只好压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扭头看向走进来的纪宝林。
纪宝林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裙,看上去有些脏乱,不过这也是无法避免的,纪宝林身处冷宫,哪里还有人给她洗衣服,伺候她们,能温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纪宝林刚走进来,就跪在地上,这一年多的冷宫生活早就将她的高傲和棱角磨平了,她知道她此时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宝林而已,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害死大皇子的凶手才痛恨不已,如果大皇子没有死的话,也许她根本就不会遭受这一切,她有可能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燕启皇后!
&ldo;嫔妾参见皇上!&rdo;
雍帝对于她的凄惨视而不见,眉目有些冷结,声音微凉,&ldo;你来做什么?不经召唤,就私自走出冷宫,纪宝林,你的胆子不小啊!&rdo;
即使刚刚宫人们已经将纪宝林的来意说清楚了,只是雍帝却选择性忘记一样,只问了纪宝林的罪责,纪宝林身体一僵,忍着心中的那股凉意,开口说道,
&ldo;嫔妾知道了那日是谁害死了大皇子,嫔妾是冤枉的!&rdo;
雍帝眉头一拧,冷冰冰地看着纪宝林,直让纪宝林打了一个寒颤,不敢与他对视,才开口说道,&ldo;你确定,若没有证据,你应该知道污蔑妃嫔的下场!&rdo;
&ldo;嫔妾确定!&rdo;纪宝林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了这一次,即使她依旧呆在冷宫,她也要让这个人陪着她一起,若是失败了,也不过就是一死罢了,这冷宫的生活与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雍帝换了一个姿势,看了楚晏姿一眼,却只能看清楚晏姿的侧脸,看不清她的情绪,雍帝眼中闪过明明暗暗的光芒,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阿晏躺在血泊中,以及他和阿晏的第二个孩子逝去的情景,那时阿晏眼中的绝望,是他承受不住的伤,一触即疼。
&ldo;你说吧。&rdo;雍帝的声音微冷,谁也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纪宝林稳了稳心神,然后看了云妃一眼,就这一眼,就让云妃确定了今日这事的确是冲着她而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否会连累楚晏姿,不过,这样就想随随便便拉下她,也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吧。
这般想着,云妃就朝着纪宝林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温柔,也很讽刺,又带着一丝丝冷意,看得纪宝林心中一紧,她还是皇后的时候,这云妃每每请安都是第一个到的,礼数从没有拉下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云妃这么张狂的神色。
纪宝林心中突然一阵慌乱,她这时才发现,这后宫好像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那样,有一些人,她好似从来没有看透过,不管是云妃,皇上还是珍妃。可是不管如何,她今日跪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望着上面的雍帝,视死如归地开口,
&ldo;那日害死大皇子的凶手,是云妃!&rdo;
满殿惊呼,对于纪宝林的话不知该不该信,若是其他人都还好说,谁人不知道云妃与世无争,自身基本没有宠爱,只是因为身下有着大公主,才偶尔得皇上去几趟,还从不留宿,而且,她还从来不与人交恶,这样的云妃,没有一点动机去害大皇子,让她们如何相信纪宝林所说的话。
不过她们的心神到底是有些混乱,不由得就去看了云妃的神色,只见云妃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有想到纪宝林会这样说,下一刻,她就恢复了正常,从位置上起身,走到雍帝身前欠了欠身子,依旧是轻声开口道,
&ldo;皇上,既然纪宝林说是臣妾害死了大皇子,那就请纪宝林拿出证据吧。&rdo;
底下对云妃的怀疑,也因为云妃这番坦坦荡荡的做法也消了去,全部看向纪宝林,等着她拿出证据,纪宝林见众人都不信她,不由得心中一僵。
这些年,云妃老好人的面具戴久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她,就连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是不信,若不是证据摆在眼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那如云如画般的美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取人性命间,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雍帝坐在位置上,看着云妃一眼,见她脸上平静的神色,终是点了点头,说道,&ldo;既然纪宝林说这事与你有关,那朕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云妃,你可莫要朕失望啊。&rdo;
说到最后,雍帝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可是云妃却是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直接开口说道,
&ldo;臣妾谢过皇上的信任,如此,臣妾自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臣妾自身一个清白。&rdo;
&ldo;云妃怕是说笑了,嫔妾自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的。&rdo;纪宝林瞧不惯云妃那副平静的模样,不由得就反驳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