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身子一晃,眼前隐云洞恢复了原状,踏在实地之上,叶云深吸口气,面色虽说苍白无血,但眼中的寒芒,却是更浓。八荒王那一击差点要了他的命。然而雷诺这个一直对他窥视的潜在危险,总算是去掉了。
眼前之景象,毫无疑问,洪荒珠在两种神道力量之下,封禁被强行攻破。洪荒珠的威力是变态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叶云此刻也剩下了一个念头。
逃!
疯狂地逃!
压住体内的伤势,没有丝毫迟疑,捏碎了血遁符。
这东西没有封印。即使和自己有联系他也不敢要。就还没见过它没有不能吞噬的东西。魔影绚光化作血色闪电,化作一道划破虚空的速度冲出隐云洞。无物可档,无法可束。空间节点重叠的诡异组成速度比缩地成寸这等神通都高明深奥了数倍。感受着血遁符的神秘诡异速度。叶云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坚持着。他体内的伤已近累积到了崩溃的边缘。剧痛是他此刻唯一的感觉。
众人施展神通各种亡命逃走后。片刻。隐云洞骤然发出轰鸣的声音连着在大地虚空碎脉,仿若被什么力量生生的抽拔出来。周围山脉轰隆的倒塌。各种潜伏的凶兽妖物,发出遇到危险的惊恐尖叫,纷纷逃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吞噬了有这太古神道神秘力量的隐云洞。洪荒珠发出从未有过的黑白光芒。仿佛吃饱了一样。然后消失在虚空。但若叶云在,必然可以看到消失在虚空的洪荒珠,是朝他追去了。
三十息后。叶云终于坚持不住,意识陷入昏迷,从飞速的虚空。砰的一声坠。入一道奔腾的河流中。与此同时洪荒珠追上了叶云。在落水的瞬间飞入叶云的眉心。
南宫世家,在人界颇有赫赫威名,乃是一介传承千载的修真世家。世代隐于玉龙河以南的伏龙山。此地距离京都却有数万里一遥。
门下杰出弟子,多出于蜀山。在如今之地域广阔的神州大陆,亦属一等一的世家。上一代南宫家主南宫瑜,追随蜀山参与了哀牢山魔教一役身陨。故多受蜀山道派照顾!
玉龙河源于流波山南方古泽出口。河宽千丈,水势却平缓。与万千河道回流于黄河!
南宫世家主营河道运输。可谓四通八达,稍微大宗一些的货物,都须找南宫家来运输。豪门世家好象一直都有独到的安存之道,南宫世家千载沉浮,一直不倒,也是本事。许多各大宗门派日常所需要的货物,都几乎交由其运营。
叶云自逃出流波山隐云洞,掉入无名溪流,却被冲入了玉龙河时,被人救下,一直是在昏迷状态,每日里悠悠醒来一时半会,重又昏厥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被人灌了无数汤药。这些汤药竟有些许克制火毒的药力,令他体内的伤势恢复有了些帮助。
没有人的时候,叶云倾侧一边运起玄天神决,身子因为剧痛而扭曲萎缩地躺在床上的姿势,阵阵颤抖,身体更被一层淡淡的火炎光笼罩着,在微微颤抖个不停。
但细看之下就可发现,叶云的肌肤此刻遍布密密麻麻的血丝和一根根的粗大青筋,一个个鸡蛋大小的凸起更如同活物一般,在身体表面游走不定,显得诡异异常。
而随着身体的每一下颤抖,叶云昏迷时神情就不禁抽蓄一下,显出痛苦异常的神情。一粒粒黄豆大汗珠也不停的从额上涌现而出,仿佛正经历剧烈之极的运动,连大半衣衫被浸透的湿漉漉的。
那股火毒要命的在体内乱窜着,不停破坏各处的经脉,要不是体内神灵血发挥了同样神道灵力,也在不停修复着身体,他肉身早就炼化了。
如今叶云身体中,一股力量不断破坏着,一股力量不断修复着。过程自然是痛苦之极,不但无法调动任何法力,身体也无法动弹分毫。
如此持续十数天,叶云趁住每一次醒来的光景,一边暗运转“玄天玉诀”的滋养特性,令其自动恢复一些。
是以,连日下来,叶云终于是成功保住了性命,凭莫大意志,挣扎从鬼门关上返回来。
这次重又悠悠醒来,精神状态比前几次又要好了许多。初一醒来,他就闻得南宫家管事一声黯叹:“这少年,这都十天了,身子却还高烧不退。这种体温纵然是和主子一样的修炼者只怕醒来也烧坏了。”
南宫管事的慈爱,令得一向心智刚强的叶云一时感动莫名。但他却无法说话。火云邪神的火毒委实太过厉害,趁他元力耗尽之时,竟然扩展到全身。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与以往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叶云凝神,忽攸一道香风飘传来,沁入心脾。
一名正值豆慧年华的白衣###,身轻如燕的走进来。###明眸皓齿,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铣婀娜小蛮腰上系住一条紫色腰带,紫光流霞,宛若仙子。然而此女神情却与###之天真相反,那双眼眸透着智慧与老练。
她那优雅从容的神情,举手投足间的风姿,再配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明眸,叶云心头一沉,却一边大感头痛起来。
他不用猜就可知道,此位绝对是那种机灵剔透、聪慧远超常人的女子。和她打交道的话,恐怕要费力无比了,毕竟自己处于重创之中,更何况这女子也是修真者。
###走了进来。打量昏迷的叶云几眼,眉头轻皱:“南宫管事,这男子来历不明,我们此次所运送货物乃是联盟炼制天下武道大会的罕见材料,此事极为紧要。此去华夏京都万里之遥,万不能出差错。如今神州乱象已起,此人若是奸细,你我都担当不起。”
南宫管事一脸惶恐道:“小姐放心,这孩子是可怜之人。可能是遭贼人劫杀,被让丢下河里,只是这孩子命大。小姐就容他多休息几日,待他醒来,我既送他上岸!”
###责怪的目光停在南宫管事身上。看他两鬓斑白,知道这家子孙五代服侍南宫世界的老人,并非老糊涂。前些年,南宫管事的孙儿因为高烧病死之事,南宫管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浑身是伤,又发高烧的少年,与南宫管事的孙儿的又极有几分貌似。此刻南宫管事肯定把这少年当自己孙儿来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