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那侍卫的定银,来这里偷偷一看,小美人竟然在下厨,可见是个不受宠的,谁家的姑娘会亲自切菜掌勺呢。
一想到只要和小美人拉拉扯扯一番,偷了她的贴身物品,坏了她的名声,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塌鼻梁心头火热。却不料现在又冒出个自称&ldo;本侯&rdo;的人来!
想想那侍卫承诺的事成之后的一百两银子,塌鼻梁还是决定铤而走险,&ldo;他说是侯爷就是侯爷吗?你见过这么年轻的侯爷?!侯爷都是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rdo;
三个人还在嘀咕,姜婳却瞅准了这难得的机会,端起那锅滚烫的开水,朝着塌鼻梁泼了过去。
塌鼻梁没有提防,被热水泼了个正着,惨叫一声,姜婳用力过大,手里的锅没有握住脱了手,甩到了他身后的一个地痞身上。
疏桐见自家姑娘动了手,眼睛一闭,把手里抓着的剪刀掷了出去,刚好扎在了另一个发呆的地痞腿上。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不仅谢珩没有反应过来,暗处的风三也看傻了,他跟在姜婳身边两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凶悍的样子,在他眼里,姜婳就是个娇软无比的小姑娘,需要锦衣玉食,需要精心呵护,什么时候这么柔弱的小姑娘也能跟泼皮动手了?
三个地痞哇哇惨叫,姜婳抓起疏桐的手就往外跑,经过看呆了的谢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ldo;快跑!&rdo;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细腻柔软,是她微凉的指尖。
谢珩不知怎么回事,跟着她跑了起来,眼见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大,饱满粉润的唇瓣紧紧抿着,肩头的发丝随着她跑动的步伐飘了起来。
风三正打算趁着没人把三个地痞教训一下,就见跑出了院子的姜婳猛地停下脚步,她扭着头看谢珩,&ldo;诶,不对呀!&rdo;
&ldo;怎么了?&rdo;疏桐惊慌地问道:&ldo;姑娘,哪里不对?&rdo;
姜婳松开谢珩的手腕,指着他问道:&ldo;你不是自幼入军营,功夫了得,年少有为吗?难道连三个地痞都打不过?&rdo;
&ldo;自然是能打过的。&rdo;谢珩星目中浮起一丝笑意,&ldo;没想到姜姑娘对在下如此了解,在下真是深感……荣幸。&rdo;
姜婳懊恼地一跺脚,&ldo;那咱们跑什么啊?!&rdo;
她一挥手,&ldo;走,回去收拾他们!&rdo;
他们一回身,却见三个地痞也追了过来,塌鼻梁被烫得满脸红肿,一个手下脑门上被热锅砸出个大包,另一个手下腿上流血,一瘸一拐。
谢珩看看这狼狈三人组,暗自好笑,小姑娘可真凶,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吃亏,这会儿工夫早就跑到前面去叫人了。
&ldo;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rdo;塌鼻梁还在叫嚣,在他看来,姜婳和她的丫鬟得手纯粹是因为运气,旁边那个小白脸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趁着还没有僧人过来,他完全可以完成任务,赚到那一百两银子。
谢珩眸光一厉,轻斥一声:&ldo;不知死活的东西。&rdo;
他身形一晃,姜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只听见&ldo;咔嚓&rdo;响了三声,三个地痞就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起来,个个都抱着自己的右腿膝盖,脸色惨白,颤抖不已,看样子是腿断了。
风三差点气疯,他跟了姜婳两年,好容易有个出手的机会,却被谢珩给抢了!
姜婳高兴地拍拍手,赞道:&ldo;谢小侯爷果然厉害!&rdo;
谢珩抱拳施礼,&ldo;姜姑娘过奖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rdo;
&ldo;送官。&rdo;姜婳毫不犹豫,&ldo;疏桐,你去前面告诉住持,让僧人过来处理。&rdo;
善觉寺是京都第一大寺,香火鼎盛,从未出现过地痞骚扰女眷之事,更何况这女眷还是太子亲自送过来的。
住持惊出了一身冷汗,命执杖僧把断了一条腿的地痞五花大绑,双手合十,&ldo;阿弥陀佛,寺里管理疏漏,让女施主受惊了,实在是贫僧的过错。&rdo;
姜婳还了一礼,&ldo;住持大师言重了,信女此番前来,给大师添麻烦了,这几个人还要劳烦大师派人送去顺天府。&rdo;
住持道:&ldo;女施主请放心,贫僧一定做到。&rdo;
姜婳又谢过谢珩,这才带着惊魂未定的疏桐回了精舍。
谢珩看着小姑娘走远,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良久,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
在精舍用过午膳,姜婳带着疏桐回了姜府。
疏桐笑道:&ldo;您昨晚没回来,老太太肯定想您了。&rdo;
&ldo;先不去见祖母。&rdo;姜婳摇摇头,&ldo;先去给长公主请个安。&rdo;
疏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按照尊卑,确实应该先去见长公主,可自家姑娘回到京都这些天,无论是从外面回来,还是晨昏定省,向来都是看过老太太才去给长公主请安的。
姜婳一笑,&ldo;走吧,去看一眼。&rdo;
今天遇到的三个地痞绝对不是偶然。善觉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她一进寺就碰上了?再说,疏桐都已经报了父亲礼部侍郎的名号,那三人竟然毫不惊慌,非但没有逃走,还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过是小小的泼皮,竟然连正三品的朝廷大员都不怕?
显然,他们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就是说,他们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