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中年男子见此故作神秘地指了指一座单元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前几天,那栋楼里死人了。”
“死人了?”
年轻人听到这个词顿时觉得有些晦气,但是心里的八卦情绪却诱导着他继续往下问去:“不就死了个人吗?这都过去几天了,咋还有守卫在这边看着呢?”
说到这,年轻人绕过那几名站在警戒线外围的警卫,往里面看去,甚至看到了几辆军用的越野车正在巡逻,车上架着大口径的机枪,要是扫射起来,大楼都能给你打成筛子。
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执行守备工作,更像是进入到了战备状态,即将在小区里打一场巷战。
中年人闻言摆了摆手:“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然后,他眼露思索的目光,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算了,我还是别多说了,免得你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别啊,哥,来,抽烟。”
年轻人被吊起了好奇心,怎愿意就这样结束话题,此刻也是为了讨好中年人而掏出了几根华子,递了过去。
“唉,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都说不想告诉你了,你非要听。”
中年人一副痛心疾的样子,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利索,一溜烟就把年轻人递来的香烟取走了,点燃了一根,吐了个烟圈之后方才开口继续道:“你不知道,死在那栋楼里的小伙子死得有多惨,跟你差不多岁数,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体都硬了,浑身黑紫的,身上烂得一块好肉也没有了,连盖在他身上的那层白布都被尸水打湿了,臭味飘的附近几栋楼的人都能闻到。”
这么一描述,画面感仿佛就跟着出来了。
那名年轻人顿时眼角抽了抽,喉咙也跟着颤动了一下,仿佛已经联想到了当时那副令人作呕的画面。
“你看,我说过了吧,那时候我光是闻到味道都难受了好几天,到今天都不吃不下一口肉。”
中年男人一见到年轻人的脸色有些变差,先是拍了怕他的肩膀,然后递了根烟过来:“漱漱口。”
年轻人也不多说,点烟跟着抽了起来,深吸一口之后继续问道:“这人死了这么久了,才被人现?”
“可不是嘛,我听说那屋里的小年轻是跟家里闹掰了,说是想要追梦写网文,然后被家里人赶出来了,这小年轻也是硬气,就是不回家,拿着那点稿费就在小区里租了一套房,一日三餐全是方便面,出租屋里除了他就没别人了,到最后死了连个第一时间现他尸体的人都没有,这人是死了好几天,味道都抑不住之后才被现的。”
中年人说到这,语气似乎有些感慨,毕竟谁年少时没有想着过追梦呢,只不过许多人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被现实狠狠地上了一课,然后随波逐流至今,成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
“这说明写小说死路一条啊。”
年轻人似是深有感触地跟着点了点头。
但他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拉起的警戒线以及周围的警卫,又觉得有些说不通:“不对啊大哥,这人既然都死了好几天了,那为啥还封着呢?封就算了,怎么还把半个小区都给封了?还布置了警卫,难不成那死去的哥们出身豪门,而且还是被人害死的?”
“你小子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中年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不然确实解释不通啊,这年头跳楼的,遇害的,失踪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死了也就是死了,尸体一收,现场一打扫,然后最多也就把死亡现场封锁了,怎么现在一封就是半个小区?”年轻人反问道。
被这么一问,中年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凑近过来,低声道:“我跟你说,你别不信。”
“说呗,有啥不能说的。”年轻人没当回事地说道。
“有人说死的那个小伙子是被厉鬼索命的。”
中年人见这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直言不讳了。
“啥玩意?厉鬼索命?不是吧大叔,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里还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啊,你这是封建迷信。”
年轻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中年人闻言呐了呐嘴,眼神中同样有些鄙视起这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所以说你这小伙子就是太年轻了,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就是见识太短,不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可以说他不对,但你不能说他全是假的。”
然而,年轻人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了看附近,然后随手拍了拍身旁一个刚好经过,穿着黑色大衣,看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问道:“哥们,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蓦地。
这个被他拍中肩膀的男子微微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而又相貌平平地脸,看向那名询问自己的年轻人,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你是……在问我?”
“对啊。”
年轻人点了点头,同时再次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表示自己没有找错人。
那名中年男人也在这时看向了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
“我觉得……应该算是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