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布池。
尼玛啊。
她是不是放了一尊爷进来?
“等什么?”
又是冰冷的一声,刺激得顾时年皮肤上荡开一圈圈快慰的涟漪,她赶紧跑过来,站在那里,伸长了胳膊够自己的刷牙杯,动作像是张开手臂抱着他一般!
慕修辞眸光动了动,动作缓慢下来。
顾时年掏出牙膏牙刷,一边站在那里刷牙,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他,她刷牙的动作都是可爱的,一边刷,纤长卷翘的睫毛一边忽闪忽闪,不知道在策划什么鬼主意。
他小看她了。
以前,觉得她乖,胆子小。
小什么呢。
连离家出走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她的叛逆在骨子里。
他要把她骨子里的那点儿反叛,一点儿一点儿榨干出来。
慕修辞率先洗漱完,将她柔软的小毛巾一挂,冷沉说:“洗完就马上滚出来!”
言罢就出去了!
靠啊要秋后算账了是吗?
顾时年蹙眉,刷牙的动作愈发狠了,她不就是先斩后奏,现在木已成舟,他还能怎么样她?
把她拆了再重装一遍啊?
慕修辞慕修辞慕修辞!
顾时年幼稚地踩着地上的水,愤愤地想着!
洗漱完。
嗅了一下她毛巾上留着的他的味道,薄荷的。
都下去买了那么贵的临时剃须刀了,连毛巾都不舍得多买一块,偏用她的擦,有交叉感染啊好吗?
尽管如此。
顾时年还是偷偷笑着,把毛巾捂上自己的脸,擦了擦跑出去了!
外面的叫卖声,买菜的,放着大喇叭喊“江南皮革厂”的,卖唱的,一大早就在那里吵吵吵,偏偏这里的烟火气就是那么重,让人想营造肃杀的氛围都营造不出来。
顾时年扭扭捏捏地走出去!
偌大的沙发被他占了,她也不敢过去,纤小的身影背着光站在玻璃门那里,刚洗过的脸清透有光泽,是很天然的诱惑!
看他一眼,她低下头去,睫毛簌簌颤着,不再看他!
呵。
也知道自己错了?
“慕修辞你……你还好吗?”她胆怯地,问出一句来。
“你觉得呢?”
“……”
“顾时年,我说过我身上随便剥下来什么都比你强,你现在都已经窝在这种破地方惨度余生,问我好不好,我有可能差得过你?”
一句话,往顾时年心里插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