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打开。
慕修辞染着黑眼圈的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时年静静望着他。
他情绪收敛且淡然,走过去轻轻双开在她身侧,道:“醒了?”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她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呢?
“我有点头痛。”
他蹙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伤口,问:“是麻醉剂过了那种痛?”
顾时年近距离地看着他,说:“我今天跟着裴昱跑了,你不生气吗?算我不识时务吧,我还是跑不过你们。
“我还连累了裴昱,让他现在在家里的位置岌岌可危,”眼神黯淡下来,小手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我现在没有任何外援可以帮忙了,你们开心了。”
被子外一阵沉默。
顾时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感觉一阵悉悉率率,自己的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了。
她一个紧张,赶紧缩了一下,一个侧身,竟然发现自己鼓鼓的肚子还在!
顾时年的眼眶突然就湿润起来了,她小手发颤,下意识地就伸手抱住肚子,心潮澎湃,接着,就看到一个脱了外套的身影挤进来了。
他上了她的床!
“你要做什么?”她有点紧张。
他高大强势的身影袭来,她只好往后缩:“这个床只有一米二,慕修辞。”
不要再挤她。
他拉过被子,轻轻蒙到自己下巴上,疲惫地枕着手腕,道:“挤掉算了,也免得你百般想跑,想自己折腾掉孩子。”
顾时年怔忪了一下。
“是我自己要折腾掉吗?今天对着你老婆,你能把事情看成这样,真是天才。”
苏心然设那么大的局,也是她的错?
她吓得浑身到现在都发抖。
他冷冷睁开眼睛。
侧过脸,他看她。
“一开始跟我说打掉的人,不是你?三番两次,逃跑到外地,甚至找别的男人帮忙的人,不是你?”
说得好像,每一次都是她在故意折腾。
顾时年鼻端涌起一股酸涩,但刚受过惊吓,她懒得辩解,躺下来,道:“是不是因为我你知道,我懒得跟你讲。”
他也懒得说话了。
于是两个人就静静躺着。
一会顾时年昏昏欲睡,道:“你有点挤我的肚子。”
“我侧过来就好。”
他顿了顿,却是将胳膊探进被子里,接着一把抱住了她。
顾时年惊讶无比,想挣扎,脑袋一蹭枕头就一阵眩晕,右手又不能动,只能这样乖乖给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