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祁焰身边的人顾时年大部分都认识,不是眼前的这些人,再说了祁焰刚刚回国,只是来帮她接女儿而已根本安排不了这么大的阵仗,这样想能做出这种事的就只有慕修辞!
不是已经说好放过她了吗?说好把女儿给她抱走的,现在又做这些做什么?
走出门去的祁焰,却像是早就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身冷冽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慕修辞一身森冷恐怖的寒气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眼里,一道冷冽的寒光投射向祁焰,他不顾顾时年的恼火,硬生生压下那股想杀了祁焰的冲动,停下来,修长的手指抬起,拿起女儿娇嫩的手轻轻把玩。
小思年晶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玩着他的手,愈发开心起来。
“我没有说女儿不可以带走,你想她,随便把她带去哪里都可以,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把我女儿带走。”
慕修辞冷冷抬眸,阴森可怖的口吻却是冲着祁焰去的。
什么意思?
她可以抱走女儿,但是祁焰不能?
他想到哪里去了?
“我说了这个人是我老板,我的一切都是他提供的,我也听命他做事,女儿当然是我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时年不解,慕修辞到底在说什么?又在找借口吗?
慕修辞冷笑。
他什么都没说,只伸出手来朝小思年递过去,小思年赶紧扒拉着他的手,要抱他。
顾时年心下一酸,很急躁,但又不忍心看小思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只好松手,让他把女儿抱在了怀里。很奇异的,慕修辞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看了两眼女儿,随即转眸看向她,那一眼深邃如海,他腾出一只手来,也轻轻拉住她的手,低沉沙哑地说:“以后那样的事不要再做,你生产的时候……身体失血过多
,虚弱得太厉害,你怎么能,泡到冷水里那么久……”
他心心念念护在身边,藏在心里,捧在手上的人儿,他碰都不敢碰,更不敢伤的人儿,就这样被人推进冰冷的池水中,两年里接受比这更狠的惩罚,叫他怎么还能存有理智?叫他怎能不想杀了祁焰!
手上酥痒温暖的感觉袭来,顾时年不由恍惚了一下,嘴唇微张,像是想说那些事他怎么知道?
这时,祁焰突然冷冷转过了身来,一个侧身的剪影俊美无比,看着那边牵着手的两个人,尤其看着一脸心疼的慕修辞,很破坏气氛地开口:“是么?”
他盯着顾时年,口吻隐约有嘲笑,道:“那你的确不该跟着我,你当初应该继续追随在慕先生身边,九死一生,说不定现在身上就没那么多伤口,化作骨灰,一了百了,是比现在要好一些。”
他的口吻轻飘飘的,也没刻意去挑唆他们的关系,却叫顾时年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神情顿时冷沉了下来。
是啊。
慕修辞此刻看起来多心疼她的遭遇。
可是当初,伤害她最深,踩着她的尊严对她虐待,强迫她骨肉分离的那个人,是他!
那个感情上的骗子。
人性上的魔鬼。
“把女儿还给我。”顾时年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冷冷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去。
慕修辞脸色一阵惨白,许久后才从那些指责的语句中挣脱出来,凝眸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女人。
他哑声道:“年年,不要再跟着他。”“那我应该继续跟着你吗?”顾时年被气得脸色苍白,娇小的身子都开始剧烈颤抖了,扬高声音逼问道,“我现在应该跟着你,到你的牢笼里去,做你背后的女人,看你让我的女儿叫别的女人做母亲,还一声
都不能言语,我这样做就对了,是吗慕修辞?”
她的声音很大,喊得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到,真不知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说得出口。
以前,她不就是这样的吗?慕修辞看得出她眼眸中的蚀骨恨意,此刻他已经没有办法解释,俊脸苍白了一下,他避开她的目光,冷冷转向了祁焰,哄了哄女儿后哑声说:“祁先生为达成今天的场面,可谓用心良苦,如果是把女儿给年
年,我心甘情愿,可如果她背后的那个人是你,我就要斟酌一下了。”
他换了一只手,看似慵懒的姿态,修长的指骨却将小思年抱得很近,姿态优雅无比。
他冷冷吐字,说出自己的条件:“祁少现在,不如来选择一下——”
空气静默下来。
一秒。
两秒。
顾时年有些懵了,她有些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慕修辞薄唇冷声吐字,缓声道:“如果你要带我的女儿走,那么年年留下来,给我处置;如果你相比之下更想要她一些,那么带走她,我的女儿,不要被任何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