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一时好奇,问从何而来。
赵代说是因由,原来最近秦国有一奇物“纸”畅销六国,细薄如绢,落笔成诗,收卷成册更是方便无比,引六国士人争相购之,这些日子秦国已经不只满足于卖纸,还会卖书,书中之字竟然完全相同,听说是严子之术,引文人尽赞之。
严氏之说,便是秦国所卖之书中而来,贵族以藏书为荣,自然会收藏一套——这些年荀子立老去后,除了韩非之说,已经少有大家著书了。
赵代还讨论起其中治国之术,赞其独辟蹊径,目光深远,必是大材,秦不能用甚是可惜。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严江微笑着等他出招,随后便见他请严江出游。
天气尚冷,披着皮裘尚要取暖靠抖,有什么可以出游的?
严江心中疑惑抱着扶苏的,上了他的车架,在他的邀请下,上了赵国的城楼。
“先生可知,惜年赵氏先祖去世,便安葬于夏屋山,让其子着孝服祭拜眺望,”赵代指着远处山峦,幽幽道,“这是望诸代赵君知晓天地,开疆拓土之意。”
然后便是提起了赵国历史,如赵氏孤儿那场大难,还有三家分晋……
他娓娓道来,嗓音清澈,长得又十分好看,倒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烦闷。
严江偶尔接着他的话头捧一下,气氛倒不冷淡。
然后赵代更进一步,提出严先生是否愿意入他府中做客,他家虽然简陋,但还是比那客舍要好得多,平时有空时,他望请教一番。
这是要就近拉关系么?
这个可以!严江大大方方地同意了,他也不太喜欢这时代的旅店,洗漱都十分不便,有人相请当然更好。
赵代眉眼突然就带上笑意:“先生行事磊落,吾方才还担心你因故不肯至呢。”
“过奖了,不过是懒惰疲惫,随遇而安罢了。”严江与他相视一笑。
赵代微微点头,俯身做揖,行了交友之礼:“在下赵嘉,字代善。见过先生了。”
严江见他出招,也只是微微一笑:“严江,无字。”
“先生可怪嘉未用表身份?”他轻轻苦笑道,“实是最近声名有损,几不敢于邯郸现身。”
最近他刚刚被废太子之位,几乎所有人都在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