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掉剑鞘我才发现我错了,这不是剑。
不同于普通的剑,它是由三个面组成的细长的刺刀,每一面都锋利无比。
这刺刀比匕首歹毒,造成的创口会血流不止极难愈合。而且,匕首造成的伤口细长,它捅进去就是一个洞,且方便旋转,每转一次都能剐下来一堆碎肉。
唐远从背后抱住我,按住我要试试刀剑威力如何的不安分的手指。
「臣知道,若陛下当年不够狠绝,我们绝活不到今日。这把刀只有陛下才配得上。」
这算是夸我?比这刀还歹毒?
「岐楼女王的刀,塞北大捷,南国使臣送的,臣觉得再配陛下不过了。」
唐远话语温情:「是臣从前恃宠而骄。」他把恃宠而骄几个字咬得极重,「只想着陛下对臣是利用,忽略了陛下这些年的苦。」
我转过身子,勾上他的脖颈,凑上唇。他便揽着我的腰,手掌探进去摩挲皮肉,一时间只觉得惊人地烫。
「臣给温染看了门好亲事。」
「得大办,朕是真没想到她能这么痴情。」
再见到许温染,她依旧红着眼。
「臣女有反对的权利吗?」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过得越不好,唐远便越是亏心。」
「我就是要让他亏心!」
说着还急起来,她应当恨我。放在做公主的时候我可能会稍稍委婉点。可是高位待久了,难免有些臭脾气。刘正荣都不敢跟我吹胡子瞪眼,许温染又是谁给的胆子呢?
「你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新婚时摄政王应该同你说过,他与你此生无缘,你这般听不得劝是在逼着朕让步?」
许温染张了张嘴,杏眼噙满泪水,柳眉轻蹙,落下泪来。
「他怎会如此绝情。」
「绝情不绝情,前些日子庆功宴后你难道还不明了?你真当朕是瞎的!郡王妃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我吼得大声了些,许温染吓得身子直抖,半晌才怯怯回话。
「臣女知道了,臣女谢主隆恩。」
好言相劝远不如这种施压似的威逼来的方便,她现在纵然恨我,但往后她会有和乐美满的一生。
沈牧云进宫求见,身后带着一个少年。
我打量他,撑死了十五六岁,一身土灰色的衣服泥里滚过了,血水里泡过了,连头发都结成了一团,油腻不堪。
沈牧云离他挺远,估计是怕被熏着。
脸上也是黑黢黢,有血有泥,只看见一双眼睛眨巴。
一看见我话都不会说了,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