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小吏回报,有人来找他谈论城中怪病的事,他直接挥了挥手,“不论是谁,都一边去!没见我正忙着嘛!”
学尔本就没有报太大希望,便转道去了医馆,希望能与这里的大夫互相分享些经验和调查结果。
但是这些大夫本就繁忙,先不论有没有空,有空的一听她是个外乡人,便先提起防备心,还有几个大夫虽是见了她一面,但一听她的言论,却也觉得她是危言耸听,“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怎么会是瘟疫呢?休要胡言乱语!”
接连碰了几个软钉子,她一件事都没干成,只好回到刘通家里,决定先解决眼前几个病患再说。
因为条件受限,几个人又情况反复,她开的药方在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便知道全靠医书只怕是不行了。
她全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接连改了几个药方,却也是时好时坏,她只能一一记录在案。
没想到南疆的疫病迅速失控,像是在一夜间突然爆发。病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那些医馆的大夫们都先后染上了重病,知县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的,连忙上报了朝廷。
此时城中已有过半的百姓染上怪病,学尔第二次去找了县令。这次说明来意后,衙役的表现可谓是天差地别了,非倒没有人再阻拦她,知县还亲自过来迎接。
“神医来了,请,请!”
“神医,我?”学尔狐疑的指指自己,随即摆了摆手,“我不是。”
知县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近乎热情的把她请到上座,未语泪先流,“神医啊,前几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几日全城的大夫都倒得差不多了,你还好端端的,不是神医是什么?”
他期期艾艾的问,“我儿昨日身上也出现了黑斑,神医可有救治之法?”
她肃容道:“我现在尚未找到对症的药剂,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知县却一脸喜色,“好啊,好啊!只要你肯医便好!”毕竟如今城中除了她,再没有能站着说话的大夫了。
她由此向知县提了两个要求,一个设立专门的医馆,专医此病;另一个是尽快焚烧因此病死的百姓尸体,知县自然一口答应。
医馆好办,现在大夫都成了病人,知县索性统一征收使用。
因为城中疫病横行,学尔作为大夫天天要与病患接触,便减少了与思邪他们的见面,更让他们如无必要不要出门,这对爱闹的有君来说,无疑是艰难的任务。
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低落憔悴起来,因此但凡遇到采买或是跑腿的任务,他都是第一个举起手,积极引应,“我、我、我!我去!”
而一旦有了出门放风的机会,他若是不在外面待够本是不会轻易回来的。
这日他在外面买了药材,正在四处闲逛,便听到一句“孟之峰”,登时醒觉,侧耳细听。
“听闻他的夫人之前病重,这次怎么不送去医馆?”路人活动了下手指,细细盘算,“这可已经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