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枪响,在我乞求上苍垂怜的注视中,固体汽油弹投到碎石中的坦克上,汽油弹砸在坦克的装甲板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又打着旋滚到一堆碎石里,它们并没有爆炸。
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猛然撑起身体,对着停在面前差点把我辗死的汽车吼道:“你们里面的人快下来,把车推下悬崖!”
在这一刻我真恨自己只是一个背着行军灶的小兵,汽车里的司机和士兵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没有立刻执行命令,眼看着爆炸的冲击波一环环冲到,我咬牙掏出手榴弹,拉开弦后直接丢上军车,吼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下来!”
望着滋滋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那些新兵蛋子就象中了枪的兔子一样飞蹦下来,我冲上去一把夺过一名士兵的刺刀,拚尽全身吃奶的力量狠狠砍到军车的油箱上,然后死死抱住油箱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
油箱狠狠的晃了一下,几颗拇指粗的螺丝上泛起一圈白色。
“我还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再次纵声狂吼,凄厉象受伤野兽般的嗥叫远远传出,两臂上的肌肉猛然绽出几点血花。
“我还要做一个盖世英雄,我还要证明给那个男人看,我比他更强,我还有心爱的女人要去爱护,所以……我不能死!”
我从喉咙中挤出战斗的最疯狂誓言,在瞬间我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红,在身边士兵近乎发疯的注视中,我赤手将汽车的油箱整个揪下来,狠狠丢进路旁的悬崖。
“轰!”
我丢到车上的手榴弹爆炸了,我只来得及把双臂护在胸前,就被一股气浪生生推出两米,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混身浴血,两臂上火辣辣的作痛,不知道嵌进去几块弹片。我抓起冲锋枪将长孙庭一手炮制的子弹匣塞进去,拉起枪栓指着崖壁上不知名的敌人,狂吼道:“赌上一个男人的名誉,老子要杀光你们每一个人!”
冲击波终于在一辆已经空空如也的军车上停止的咆哮,在崖壁上身穿绿色迷彩服的二十几名军人不知道为什么,同时感到象被一根针刺入心脏一样,激得他们全身一颤。一名上尉用望远镜观查了片刻,道:“想不到中[***]人如此训练有素,居然能够这么快找到切断冲击波的方法,使我们不能将他们全歼,不过我们已经成功达成预期战斗目标!”
背着步话机的士兵报告道:“上尉,我们已经和中尉那边失去了联系……啊!”
一朵血花从通迅兵的头顶炸开,他背的步话机天线暴露了他的位置。我一巴掌拍到杨清脸上,吼道:“还射个屁,都给我追!”
我背着子弹、手榴弹、汽油灶、炮弹直接跳过一米高的护栏,弯下腰向山上飞奔,长孙庭和杨清紧跟在我的身后,隐隐约约又组成一个品字形战斗队型。
脚下一滑我猛然摔倒,一根套索缠住了我的脚踝,把我猛向上提,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出刺刀狠狠挥出,在还没有摔到地面时我猛然屈起身体,背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硬是完成了最标准的军事翻滚动作。
在我上前方七八十米远的地方,一台隐藏在树枝下的重机枪猛然开始猛然扫射,子弹在地上打出一条长蛇,但是却以毫厘之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冲进一个火力不能触及的死角。机枪手枪口一转,长孙庭和杨清仿佛已经事先得到消息般,一左一右各扑到一颗大树下。
这台重机枪的子弹绝对是他妈的特种弹头,一排子弹射下来,足有海碗口粗的大树就被生生扫成两截,长孙庭和杨清吓得同时冒出一头冷汗,感受到机枪扫射过去,长孙庭刚想跳起来还击,就看到杨清把手指弯曲放在眼前,向他连打眼色。长孙庭点点头,用枪托顶起自己的头盔,刚刚露出不足三寸,一声沉重的枪响,头盔被生生打成五片。
果然他妈的有狙击手,长孙庭的头上再次冒出冷汗,要是他刚才冒然出击,只怕脑袋就象是头盔一样,已经被打成碎片。机枪再次扫过来,背后的大树又被削下去一层,长孙庭怒吼道:“艹他妈的,重机枪和狙击步枪组合在一起,居然这么难搞!”
象是回应长孙庭的无礼,重机枪一遍遍从他头顶扫过,压得他和杨清根本无法抬头。
“我艹你妈的,想杀我的兄弟,先要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在愤怒的狂吼声中,我猛然从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渠中跳出来,面对我这种绝对意外的找死行为,敌人显然有些应变不及,居然没有及时对我发动攻击,我双臂一振猛然将压足气的汽油灶抛出二三十米,直直抛到他们用沙包就地取材构成的掩体头顶。
在汽油灶落地之前,我擎起冲锋枪就是一阵狂扫。
“轰!”汽油灶就象是一颗汽油弹,猛然炸开,我抓起一颗炮弹,扬起刺刀对着底火部位狠狠砸下,然后对谁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机枪阵地丢过去。
在强烈的爆炸中,我混身浴血,拎着冲锋枪在大火掩映中傲然挺立,长孙庭和杨清站在我身后警惕的望着四周,杨清猛然扣动扳击,一声枪响,在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一朵血花从堆绿叶中喷溅出来,长孙庭也在同一时间出手,擎起冲锋枪就是一阵连射,一个用尖锐的木桩钉成的巨大木栅栏还没有落到杨清头顶,就被他生生扫成一堆破烂。
“原来如此。”上尉点头道:“原来在我们的计划中就是出现了这么几个变数,真是好精悍的超级精锐,中国特种兵果然是名不虚传!”
收起望远镜,上尉道:“一班留下来狙击敌人,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跟上,其他人立刻和我一起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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