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戴上不久,不想摘下来呢。?
我这样一回答,经纪人脖子扭得更厉害了,语言也混浊起来:?可是??这个???
?不要紧的,不会张大嘴巴的。?我微笑着走近他,经纪人脸上的肌肉松缓了一些,小声说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经纪人对我还是十分友好的,一般事情他都顺着我,为此我招来了几乎所有小姐的嫉恨。
进入宴会厅,我满面春风地单手手里托着盘子满场子斟啤酒和葡萄酒。与平时见惯的宴会没什么两样,无聊的自助式派对。忙了一会,我和为数不多的陪酒朋友之一百合小姐装着整理空酒瓶溜到休息室里,一边喝啤酒一边大谈我舌头上的饰环。
?啊呀,真吓人呀,怎么会在舌头上扎个洞的呢。?百合的反应与真纪大致相同。
?是受男朋友的影响??百合笑了笑,竖起大拇指1。
?也许是吧,与其说是看中他的人,倒不如说是看中他那舌头。?
这样闲谈着,话题从舌头扩大到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谈兴正浓,经纪人的叫声传了过来。我们喝了最后一杯啤酒,再往嘴里喷了些解酒味的香水,回到宴会厅。
两个小时的宴会,我从精英们那里收到十三张名片。宴会结束,我和百合两人看起这些名片来。
?这个不错,是董事呢。?百合对每个精英都高声评判,?不过脸记不住了,反正是个老头吧??
说心里话,对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我是没兴趣的,他们对舌头上打孔的女人也不会有兴趣吧。打扮成淑女模样的我,每次宴会都收到不少的名片,但我的形象全是装出来的。
一旦我的蛇舌手术成功,这份工也就打不下去了。这样想着,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盼望着那舌孔大得快些。接下来,我们去了别的宾馆,扮了同样的角色,到夜里八点解散。为了领工资,我与百合一起去了经纪公司,一起回家,半路上手机响了,百合竖起大拇指,抬起眉毛笑了笑。是阿马打来的电话。我想到过给他留条子或发电子邮件,可现在已经忘个干干净净了。
?喂喂,路易?在干吗呀?在哪里呀??阿马带着哭腔问。
?啊,对不起,突然让人叫去打工陪酒,现在回来了。?
?什么呀?路易,干吗要去打工?还陪酒??
?烦什么呀!我是签约的,又不是什么坏工作。?
看着我在阿马怒涛般的质问下连连退却,百合只是在一旁笑。我与阿马约好在车站会面,挂断电话,百合马上脱口而出:?什么呀?你这位,倒管得好严呀!?
?啊,那家伙还是个孩子,神经兮兮的。?
?好可爱呀,?百合说着推了我一把。要真是可爱就好了??我这样想着,叹了口气。在车站与百合告别,一个人乘车踏上了归途。被电车摇晃了二十分钟,到了站,我迈着轻松的步伐上了台阶。只见检票口对面阿马已经等着了。我挥了挥手,他也神情严肃地挥了挥手。
?回来见你不在,又没留言,以为你不辞而别了,真是担心得要死。?进入韩国烤肉店,要了啤酒,阿马一口气说道,?好,现在总算放心了。来,托你的福,我们来奢侈一把。?
阿马仔细问了我打工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真想看看路易你穿和服的样子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碟子里榨柠檬汁。烤肉很好吃,啤酒也很好喝,一顿绝品的晚饭。虽然最讨厌工作,但工作后的啤酒比平时味道美多了。这就是劳动的好处。我心情极佳,赞美了阿马的发色,为他那些无聊的噱头话破天荒地格格笑上一阵。没问题,阿马的发色变灰了,阿马幸福地笑着。不称心的事一件也没有。
热。这瘟热的鬼天气,名称就叫秋老虎。从那天在?desire?看了麒麟纹身之后,大约三星期,阿柴终于来了电话。怎么也画不好,可谓是苦战呢,阿柴这样说了一通,最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想快些让你来看呢。?我舌头上的饰环也换成了12g。
翌日,我说想去看饰环,约了阿马一起去?desire?。到了店里,阿柴已经在等着我们,将我们让进里屋,从写字台里取出一张纸。?好棒呀,?阿马叫了起来。我的眼睛也盯住了那画稿。阿柴满意地看着我们的反应,像孩子夸耀自己的玩具似的喃喃道:?不错吧!?就这个,给我纹上???我是一见钟情了。这样的一尊麒麟纹在我的背上,想一想就感到兴奋不已。一条仿佛一跃便会从纸上腾空而起的龙,再加上一尊高擎着前蹄、不甘落后于飞龙的麒麟。它们作我一生一世的伴侣,应该是当之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