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简直是引狼入室!”钱霁明气得直拍胸口,“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陪你去找高端!离婚这事儿,高端必须担全责,老子要让他净身出户!”全正思笑得惨然,“明明,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谁有错都不应该是你错!”钱霁明不爱听她说这种丧气话,“你别跟我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我认识的全正思,永远都是最有活力的那一个!”——坐在咖啡厅里,钱霁明满脸的不耐烦,一直低头看手表,“高端这人不会是心虚不敢来了吧?”得不到身边人的回应,钱霁明叹一口气,把华夫饼推到她的面前,“你先吃点东西,等下才有力气骂高端。”“我吃不下。”看到眼前的食物,全正思就会想到第一次发现不对劲的那天晚上吃下的烧烤,隔壁的哈哈大笑,简直就像是在嘲笑自己那么心大,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到想吐。高端姗姗来迟,见着钱霁明一副质问的模样,他也端起来,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做出睥睨的样子。“高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钱霁明先发制人,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白眼都快要翻上天。高端被噎了一下,立马找补:“钱霁明,我跟正思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当年正思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输了。”“哈哈哈,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真是好笑!我跟思思二十几年的感情,还轮得到你这个后来者置喙吗?”钱霁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里露出轻蔑地笑,“再说了,你不会至今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全正思抓了钱霁明一下,冲他摇摇头。她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钱霁明的性向,在这个社会,对于他们这类群体包容度并不是很高。所以在高端误会他们两个的时候,全正思也是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行了,咱们今天也不是过来比交情的,思思,你们的事情你跟他说吧。”说着,钱霁明就兀自喝着咖啡,刷起手机来。盯着高端,全正思想到他们第一次约会,这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愣是要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喝得一张脸都皱巴巴的。她笑他人如其名,在做一个高端人士。他求饶说可别再笑话他了。但现在的高端,真真实实地做到了人如其名,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连坐姿都是高高在上,再也不是那个举手投足都带着紧张的男人。“高端,你也别再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和刘思敏在凯市见过面,你们做了什么?”高端俯身向前,双手搁在桌面上,摆出谈判的姿势,眼神极具侵略性,“你不信任我?”“我现在很累,高端。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已经出现嫌隙,出现裂痕了。”高端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才造成的结果吗?”听他全无反省之意,全正思猛地攥紧拳头,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喝醉了酒不能让其他女人碰你!”她的眼睛里冒出不可遏制的怒火,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一丝怯懦。“你和刘思敏……”她还没说完,便被高端高声打断:“我和刘思敏什么也没有!那天是在酒吧突然遇上,不知怎么的我就喝醉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但我真的跟她没发生什么!”“呵!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钱霁明嗤笑,“完全不记得?又何来确定自己真的没跟她发生什么!”“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吗!”高端恶狠狠地看着钱霁明,“钱霁明,你少在这里给我煽风点火。”“我可以确定我对刘思敏完全没有意思!”全正思冷笑,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你如何能确定刘思敏对你有没有意思?高端,错了就是错了,无论你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我说过,没有界限感的男人,就是没品!”“离婚协议在这几天我会拟好。”说完,全正思站起来要走,却被高端紧紧拉住。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刚开始的高高在上,弓着腰,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正思,我错了。”那天早晨高端一丝‖不挂‖地醒来,发现不在自己的房间时,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全正思知道。他看到房间号是1601时,就立马给刘思敏打了电话。但对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电话和微信都不回。过了几天,在与全正思聊天中,他发现对方并没有了解这件事,便心安理得的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