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槿应了声,“嗯。”忽听得“啪嗒”的声响,抬眸一看,窗玻璃上落下了几点水珠。
透明的玻璃上很快蜿蜒下几道水痕,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窗外的景色也氤氲模糊。
像是产生了一种默契或者说习惯,默认她会去找景傲似的。
每一次下雨,景傲总会给她发消息,下雨了,今天就别来医院了。
那人会担心她淋到雨,会担心不安全,会担心这会担心那。
待她总是这样体贴细致。
夏初槿莫名就走了神,只是时不时地跟电话那头的妈妈应一声“嗯。”,等她回过神来感觉歉疚的时候,夏妈妈正说着这样一句话,“可能之前我们逼你急了点儿,你别太有压力,毕竟谈恋爱结婚是你自己的事儿,总归要你喜欢才成,只要你喜欢,我们就开心了。”
夏初槿下意识地又“嗯”了声,她张了张嘴,像是在发愣,片刻后无声地闭上了。
如果我喜欢上女生呢,你们也能开心吗?
爸爸妈妈这样疼爱她,她当然不会作死地非要丢下一颗重磅炸弹,打破家中的安宁与和谐。
况且,哪就到了征集家里同意这步呢?
这一切,不过她一个人的妄念。
无人知晓,即使是她放在心尖上牵挂着的那人,也半分都不知情。
她恬不知耻地在妄想着些什么吗?
远处一辆车忽闪着远光灯经过,晃在夏初槿迷惘痛苦的眸子中。
不,其实对她而言,她自己都不敢承认那份感情会是爱情。
她抗拒害怕这个字眼,如果有更好的解释能去定义她的妄念,她也不会自欺欺人地一直将其定义为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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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初槿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门。
她坐在书房,从华灯初上一直到屋外寂静,只有偶尔路过的车灯闪过。
后来,她还是去了沙发。
因为这里,能听到屋外的动静,有邻居进出门,她会知晓。
十一点,已经超出她平日的作息时间,对门才终于传来开关门的声响。
夏初槿抬眸看了眼时钟,这手术真的持续到晚上,还是很晚的那种晚上。
很缓慢很缓慢的,夏初槿的眸子从时钟移到了茶几,上面是早就打包好的礼物,她愣愣看了几秒,又移到了餐厅,餐桌,那里摆放着一篮蛇果,很漂亮圆润。
楼下传来几声细弱的嘤咛,夏初槿奇怪,都这个天了,怎么还会有猫叫?
哦,她好像看见过,下雨天,有时候会有流浪猫窝进她们楼里躲雨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