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心跳加速的是,她好像自己反而被说通了什么。
杨次语走之前跟她说,“反正,如果我跟喜欢的人两情相悦,那没什么事儿能叫我放弃她,除了人心不可捉摸,我什么都能做到。”
第二轮吊水的时候临近傍晚,她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护士说已经退烧了,明天如果没有重新烧起来就不用再来。
夏初槿坐在床头,一只手吊着水也玩不了手机,她睁着眼百无聊赖安静地瞧着窗外,风雨已经停了,万物寂静,透着洗涤过的干净与生机勃勃。
她没再闭眼睡觉,因为,她潜意识在等着某人的到来,她不信,她来了这,她生着病,那人会不来看她。
言辞说的那句话,时时缠绕在她心头,如今,小霸王替她回答了。
她没有小霸王那样势不可挡的锐气,可也不是一无所用的懦夫。
社会的大环境就是如此。
艰难,但也没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你受不住别人的眼光,可以选择妥协压抑自己。但同样,如果喜欢到一定地步,也没有什么能阻止那颗迎难而上的心。
端看,哪个念头更能左右你的选择了。
这一次同样需要吊三瓶水,吊到第二瓶末尾的时候,护士替她换了最后一瓶。
窗外已经暮霭沉沉,从清晰到朦胧,夏初槿坐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她想等的人,眼皮摇摇欲坠,不知何时,还是耷拉着睡了过去,心里装着事,只是简短的小盹,并不沉。
飘忽的梦里,小时候的夏初槿坐在家里客厅的地毯上吃水果。
那时候正是她最圆润的年岁,家里疼爱得紧,把小姑娘喂养的白白胖胖,短短的小手捧着大芒果,圆鼓鼓的小脸五官皱在一团,可纠结。
“想吃芒果?”忙了一天的夏爸爸回来,把女儿举过肩头,笑眯眯逗她玩,“不会剥吗?爸爸教你。”
夏妈妈闻言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抓着颗白菜,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怎么不会,她都多大了,我教过一次就会了,你女儿又不是个傻子。”
“”
夏爸爸不知为何,自己逗句女儿,莫名就中枪了,这话是冲着小槿说的,不是骂他呢吧?
宽厚的手掌小心地将小不点儿放回地毯,认真问,“小槿会剥芒果吗?”
夏初槿嘟嘴,半晌用力点头。
“我就说吧!”夏妈妈风光盎然回了厨房。
“?”又被嘲讽一脸的夏爸爸更懵。
他转头问女儿,“那小槿是不喜欢吃芒果?”
“喜欢。”夏初槿不好意思,小胖手指捏着芒果,“剥它好麻烦。”
“噗!”
夏爸爸被逗乐,哈哈大笑。
“那怎么办?你也不是不会剥,总不能再要爸爸妈妈给你剥了喂着吃吧?”夏爸爸言语诱导,“或者,它不够好吃,不足以让你为了吃它去弄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