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去我那吧。”夏初槿无奈,姐姐仍旧这幅面冷的性子,拉着人往出租走。
她没车,只能临时喊了辆出租来接人。
“姐夫陪你来了吗?”后座,夏初槿问,“先去酒店接上他吧。”
“他没来。”
“啊?”夏初槿懵,吓到的表情,“你不会瞒着姐夫偷跑回来的吧?”
“”
夏姐姐翻了个白眼,非常无力,“当然不是。”
这么多年了,这个宛如智障的嘲讽表情还是如此娴熟,夏初槿见了莫名有种亲切感。
“爸妈真可能答应吗?”没一会儿,夏初槿惴惴不安。
“八成可能性。”
“你怎么做到的?”
夏姐姐安静了几秒。
“我说,既然你们的爱都给了她,已经疼了小半辈子了,就别半途而废。”
夏初槿愣了下,手无意识蓦地抓紧了裙子边角。
过于柔软的触感令她想起身上这条浅蓝的裙子是景傲送的礼物,小心地又松开了。
夏姐姐余光瞥到了她的小动作,无声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不只说了这些,要劝服一对年过半百的人接受自家女儿是同性恋,哪有那么容易?
“你们那么疼她,这个家就我一个外人,我真的没法和你们一家相处下去。”
“你们知道吗?小时候我不喜欢她。”
“可现在我也疼她了,就这么一个亲人,我见不得她难过。”
“最后一个女儿,你们也要她不幸福吗?”
她无意伤父母心,可只有下猛料才能出奇效,她远比她那个优柔寡断的妹妹心冷许多吧?
夏姐姐无声地在心里嘲讽自己。
那些昏沉的少年时代,大家更注重学习,没人再管那些琐碎往事,她似乎也回到了常人的生活。
除了少数的几个朋友,只有无边无际的学海。
可记忆里,仍旧有些那时的不屑不耐烦,后来却渐渐珍惜不舍的东西。
每当她回家,小小一只粉团子总是第一个扑到她身前,无论她每一次多么冷淡,那人下一次照旧乐此不疲。
狭窄拥挤的学生宿舍,墙壁斑驳,光线黯淡,她默背课文公式的间隙,会有同学敲门带话,“有电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