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片刻,"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比贴合殿下说的这个状态。"
这个他说的倒是实情。
我在说出来之前,又用了一小会的时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仔细地掂量了一回。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随便遇到的什么人,从他之前的各种办法与雄心壮志上来看,无论是对付那些来抢宝藏的人,还是对付我都是很有一套心得的。
而我的心得就是,迎难而上。其实,光是走路一直向前走这种,对于我这种。不知道自己的前尘往事。也看不到未来,还很有可能因为别人的过去而性命不保的人来说,每一天。也都是一种迎难而上。
只不过是这一次我想要积极一点,这个选择,由我来做出,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的。我只要保持不会后悔也不会埋怨就可以了将它定义成是成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是知道。这一次我会是来真的一样地并没有什么催促,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我。
我慢慢地转着眼珠,还是很及时地注意到了他唇角隐隐勾起的一丝微笑。
依着他骗人的经验,恐怕现在早已经看出来。我这个什么对他而言非选不可的东西,更有可能是会让他遭殃的东西,也同样不知是出何原因。他还是没有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这一切。
我没有让自己想得更多,因为。我已经不敢再相信我自己,如果再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想下去,我可能会反悔也不一定。没有不胆怯的人,只是有那种不会胆怯的时刻,这个我从多早前就是知道的啊。我是逃不掉这个说法的。
于是,我以一种没有办法让自己反悔的度,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颉利。
说完全之后,查看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说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的,这个,我真的是有点想不通。初次见面时,我觉得,他有胆量做到这一步,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从那时的表面上来看,他一定不能比李元吉那些人更加聪明。越是看得多了,越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也变得这样的自信。装得自己好像能看得出来什么似的,这个也真的是太可笑了。而真正的事实却似乎往往会有很多的反转。
"你说的那个人是突厥的可汗?我其实也是知道他的。可是一向没有打过交道。这个还是……"他忽然出语打乱了我的进一步沉思。
他的意思是,他要拒绝了么,那个真的不是一个好迹象啊。除此之外,我真的是无有可能见到那个人。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出受到了他不答应的惊吓的样子来。那样,他一定又会怀疑什么。因我一向也没有什么紧张的事情,主要是,这个世上,我关心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偶尔对某一个人的厚爱就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做出一个百年一见的善解人意的表情来,点了头,他忽然又瞧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也是在纠结的时候,也是最最重要的时刻。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却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这些紧张。所以,只能偷偷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真疼啊,除此之外,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也同样是因为,还没有另外的一条腿借得来掐一掐而感到有猩惜。
他没有按照惯例,再想上很多时候,而是说,"其实,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具体的办法会有一点难。还得容我再想一想。只是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他会这样问的,也算是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虽然在一个变化面前,这个准备不论是准备到了哪一步,也算不上是严密的准备。但是还是好过一下子这样问过来。
"正如公子所想,我之所以知道这位汗王,并不是因为他的名气有多大,而是我们有一些交情。当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交情,因为我的哥哥是王宫中的侍卫,而且与这位汗王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同一个方向。不打不相识的那一种。"我现在的表现真的是格外的镇定,只因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当然,也有一部分,我还是着意向他隐瞒。现在就要看他对我真的是了解几分,能不能在这个眨眼之间,就将我的某醒言拆穿。比如说,我跟这位汗王不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由哥哥而产生的交情,那样也产生不了什么交情,我说的是他们从前曾经不睦后来睦了,可是这个到底要头我什么事,我自己都搞不懂。看看,现在就已经有漏洞出现了啊。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时窗外的树木皆是感风而摇,很有一番意境,他已经抛开这个话题,与我道,"现在这个时刻,我与公主一般,真的是不想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从前有人说得那句话,真的是无比的正确,今天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年轻的一天,真该带上弯弓走马,去涉猎。去与最想见的人互诉衷肠。或者只是什么都不想,就那么坐在草地上也是好的。"
我根本无心听他说这些。[,!]闲话,只是在想,他怎么会这么的奇怪,干嘛话锋一转,又开始说这些了呢。现在的他,真的有点不适合说这些的,他不是只想着心中的那些复国大计吗,不是说,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心动的了吗。可是这个时候,他好像是在对太多没有用的东西动心么,这个难道不是我听错了吗。
还是说,他这样是在有意地迷惑我。对了,这个真的是太有可能了。我一向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还想将他拉入一个圈套,从开始做这个圈套的时候,就很是反转地知道,有可能将自己先行套进去这种后果的。
主要是他总是这样的不动声色,才会将我骗得很是严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通常能参照着他对付我的手法,也那么的反方向地用回去。不过,每一次他的度都太快了,还不等我研究明白上一个,他都已经开始用到下一个了。是以我一直就没能真的偷学来手艺啊。
尽量心情平静地等着他的下面要说的话。之前说的是那些,很有可能是在等着我自己露馅,我在他面前露馅的次数也太多了,这个都已经让他总结出来经验了吧。估计他早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我。
然后,我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一直看出去的那个窗外,现在这个时候,日阳虽然落下了大半,寒意却还未起,只觉得,给地面上留下了不少的余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