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易阳就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所惊醒。? “紧急集合?”他刷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没顾的上穿,冲出寝室看着走廊上闪烁的信号灯,嘴角一阵抽搐:“三号?”
所谓的三号紧急结合需要进行长途跋涉的。携带的物品相对来说比繁琐,一般需要着迷彩服打背包携带枪支,弹药,子弹袋及水壶挎包等物品。
“我的天啊,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六子从班级里伸出头,看着窗外瓢泼大雨,猛的一拍脑袋,重重的倒在床上。
“他妈的,这么大雨,被子、大衣出去不湿透了?”班里一个叫王国平的士兵伸出头,看着走廊上的警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帮老爷们,太会折腾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休假。”林一凡嘴里嘟噜着,迅的将手中迷彩服穿上,开始整理所需要携带的物品。
埋怨归埋怨,但是士兵们手中并未闲着,迅的整理好个人物品,冲进军械库,迅去好装备武器,拿着枪披上雨衣冲到到楼下。
“同志们!”
“稍息”
“为了迎接我们反恐大队,建队以来第一个建军节,我决定所有的士兵,全副武装进行1o公里越野训练……”队长披着雨衣,看着风雨中的士兵,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易阳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紧急结合只是为了训练……并非处置突事件。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1o公里越野训练,谁都知道,在雨水的侵蚀下,被子和大衣一旦被打湿,这将是百多斤的重量,再加上其他的装备,想想都令人觉得恐怖。
更何况今天还是八一建军节,本来易阳等人还想利用这个假日好好休息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实在太累了,高强度的训练和紧张危险的任务已经令士兵们精疲力尽。可没曾想,队长连这个休息日也用来训练,这让本来极为拥护队长的易阳都有几分意见。
“队长!今天是国家法定假日。”还没等易阳说话,林一凡最先一个跳了出来,大声叫嚷着,在他看来,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被队长无故占用。
“反恐大队没有休假日?你们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站在一旁的二排长一个鞭腿将林一凡,打倒在地,略带警告的看着众位士兵。
林一凡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二排长,牙齿已将嘴唇咬破,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此时的易阳浑然不顾队列纪律,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在地上捡起林一凡湿透的被子,冷冷的看了二排长一眼,大声吼道:“你们干部是人,咱们士兵也是人,这么大雨,训练我没意见,可是全副武装被子大衣湿了,我们晚上怎么睡?”
其他士兵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在他们的印象中,易阳不是一个刺头兵,但是今日为何如此震怒,这令士兵们颇为不解。
“睡觉?哼!”队长冷哼一声,走到易阳的面前,大声说道:“虽然今天是训练,可是万一那一天爆战争,或者是让你们执行任务,同样是下雨的天气,你们怎么办?……歹徒们会选择天晴作案么?”
队长的话如晴天霹雳,在战士们的耳边响起。易阳这才明白队长的良苦用心,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一刻雨更大了,屋顶上,训练场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带有稚气的面孔上,士兵们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随着值班排长的一声令下,士兵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奔出营房,向外环跑去。
由于反恐大队场地受到限制,进行武装越野时一般都会选择较为偏僻,车辆较少的道路。一出营房门口,右拐穿过天桥,绕着东风路,和长江南路两圈刚好是十公里的路程。
“快点……取最后3o名再来一次……”队长如催魂般的声音,从士兵们的身后传来,令士兵们单薄的身形,在雨中摇摇欲坠,取最后3o名,那就相当于三分之一的名额。
易阳在这一刻,沉默了。大脑中没有任何的想法,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迈着双腿使劲的向前狂奔。
看着眼前这笔直的水泥路,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绳,绕过制药厂,越过码头,穿过红绿灯.消失在遥远的天边。易阳瞥了班里其他几位士兵一眼,见他们正艰难的提着枪,弯着腰急前行,每一次脚步踏在地上,都会溅起一片水花,而且没个人的表情都很痛苦。
扑通一声,瘦弱的王国平一脚踏空,摔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在旁边的下水道盖板上,登时头破血流,身上的被子、大衣瞬间被雨水打湿。
“班长!兄弟们坚持不住了。”林一凡伸手扶起跌倒的王国平,气愤的在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这帮狗日的太折磨人了,老子枪里要是有子弹,先给他一梭子……”六子恶狠狠的盯着,二排长所在的位置,将手中的枪比划着。
易阳抬头看了一下,大概只跑了三公里左右,很多士兵的度明显降了下来,体质差的已经蹲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跑快点……”二排长见士兵们纷纷的度慢了下来,颇为生气,使劲的抽动着手中的皮带,驱赶着士兵们前行。
整个部队的士兵,在排长的皮带下,拼命的奔跑。这时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水汽,地面的积水越来越多。
在前面的王国平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水瞬间漫过他的脖子。易阳猛的冲了上去,将王国平拉了起来,看着王国平紧闭的双眼,易阳不由摇头苦笑,看这架势明显是疲劳过度晕了过去。
“林一凡,你拿着背包,六子把枪抗着!”易阳将背包和枪从王国平身上取了下来,扔给二人,随后用力掐住王国平的人中。
反复几次,王国平这才醒了过来,看着几位战友担忧的神情,王国平嘴角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易阳一声惨叫打断。
“啊……”易阳一声闷哼,只感觉脖子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回头刚好看见二排长提着皮带,再次抽来。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坚持不下去的废物,不用管,跑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