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哥哥。”
源稚生眉头抖了抖,源稚女坐直了身子,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情,满面红光的像和早熟哥哥炫耀的弟弟。
“走吧,哥哥!”
源稚生大声的说道,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从诱惑亚当的蛇嘴里说出一样诱人,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吃那个长在伊甸园里的苹果。
“不论是日本分部还是蛇岐八家都已经和我们无关了,我们早就在一年前的那天就死去了,这些责任与死人无关,我做牛郎攒了很多钱,我们可以去法国买房子定居,可以找一个喜欢的女孩结婚,可以生好几个孩子,可以看他们长大,可以,获得幸福。”
多么美好的未来啊,只要你放下责任。
是啊,无论什么责任或者其他东西都与死人无关,他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前就死了,可却还是苟活到了今天,按理说一切都是橘政宗,或者说是赫尔佐格布下的谎言,自己叫了他这么久的“老爹”现在想想也讽刺的让人发笑。
不论是他,稚女,绘梨衣,他们不过是试管婴儿,他们无父无母,从出生起就活在一个巨大的旋涡中,由谎言编制而成。
现在织网的人死去了,困在笼中的鸟儿按理说也该自由了,可是鸟儿却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明明他想的话推开门就可以买一张通往法国的飞机然后再也不回来。
问题是,他走了的话,真的就一切和他无关了吗?新晋的八家家主只服从于源稚生,而不是蛇岐八家,他一走那些人会为了上位和瓜分利益作出多少不可预期的事情?那些藏在家族中不明目的的家伙们又会借此搅动多少风波?届时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那么他创建“八番刀”这个玩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正义的伙伴,至少曾经是,他如何忍受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无数无辜者的死亡?
“哥哥,我们不是救世主,这些都和我们无关,我们或许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些东西没了我们也没问题,世界没了谁都是一样的。”
“。。。。。。。。。。。。。。。。。。。。”
源稚生起身,抬起头,抿了抿嘴唇,有些柔气的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但是那双眼睛里满是刀锋般的坚硬。
源稚女重新陷回了沙发。
这就是名为源稚生的男人,那么别扭,那么悲哀。。。。。那么善良。
“路君要走了,我去送一下他,你去吗?”
“不了,又不是不见面了,路君也不是小孩了,不用担心。”
源稚生拿起风衣披上准备出门。
“哥哥。”
扭头看去。
“你不论做什么我都支持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喉结微微滚动,下巴低了低,嘴角微微勾起。
“那把碗收了,碗洗了。”
“啪嗒。”
门轻轻关上。
“是~”
源稚女抓起两个碗往厨房跑,顺带收走了围裙和头套。
————————————————
“咚咚咚。”
伊莎贝尔敲门而入,看到路明非坐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坐在空无一人的病床边,像是上面还躺着人一样守在边上,那枚樱花模样的胸针靠在床头的柜子上闪着毫光。
“时间到了?”
“嗯。”
起身,离开,毫不犹豫。
“那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