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虎看向兰斯洛特,只是这次他的眼睛里没有了调侃与戏谑。
“那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他走错路这件事我们也很抱歉。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你们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和雷霆一起在旁边旁观就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前辈就行,这些事情我们也做过不止一次了。”
“是啊,这事做多了搞得我们这些老前辈的心都快和刀一样冷了。”酋长又小声逼逼了一句。
兰斯洛特依旧没有答复,只是又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动。
“都要出发了,还不告白吗?”鬼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窈窕的娇躯舒展开,利落的齐肩发随风舞动,她看了看兰斯洛特,轻轻的笑了笑。
“守望者,守望者,你还要守望‘着’吗?雷霆那个小家伙可不像是要走出来的样子啊,你应该给她一个新的希望才对。”
兰斯洛特吐掉嘴里嚼烂的草屑,抬头看着天际的残月。
“正是因为知道啊,我太知道了。”
他长吁一口气。
“所以我更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输的不能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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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哗哗哗的从花洒里流出,落在肌肤上。
苏茜低着头单手杵着墙壁站定,黑色的长发带着温水像是泼墨一般从她身侧落下,苏茜则是感受着水带来的温暖一言不发。
她其实也算半个任务狂魔的,和她的会长一样,那个家伙总是会像是以研磨刀锋的意志研磨自己,苏茜作为他的副手没理由不以同样的要求规训自己。
在这种规训下哪怕是洗澡都会被掐的极死,不要说是温泉那种奢侈安逸的东西,哪怕是淋浴她一般也不会超过三分钟的,一分钟冷水、一分钟热水、一分钟温水。
但是这次的临出征有些特别,苏茜终于没有继续研磨自己的打算,她只是把水温调成最舒适的温度站在花洒下任由这种温度流过全身。
水流过的是一具充斥着矫健也充斥着疤痕的躯体,这幅雌豹般的躯体历经了太多的厮杀与残酷,以至于现在在舒适的温度下也依然保持着紧绷很难舒展开来。
热气氤氲的散开,浴室中白气弥漫。苏茜深呼吸一口后扬起脑袋,水泼进了她的眼中,眼前的景色混沌了起来,像是流进了四年的时光。
18岁以前的人生平平淡淡,只是偶尔看看小说的时候会充斥着幻想,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许真的会与众不同。
然而当收取到一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第一反应既不是兴奋也不是高兴,而是终于确定自己身为异类的踌躇,踌躇之后就是纠结,纠结中夹杂着害怕,害怕踏出那一步,害怕踏出那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
历经了数个日夜的难眠后决定启程去看看,不论自己是个什么,总归需要弄清楚,自己也总归需要接受自己究竟是什么这个事实。
白云悠悠的,空气干净的像是水洗过,但是这些终究无法冲刷掉孤身一人来到了完全陌生地方的彷徨。
就像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像登上了去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内心对于未知的不安和兴奋交替。
只是周围的人都在互相交谈,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语言与皮肤,从他们的口中非常轻松的就可以了解到他们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去往何方。
周围都是游刃有余的欢笑声,自己只能怯生生的抱紧书包,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异类?还是异类中的异类?
有点想加入他们,但是张开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有点孤单啊。。。。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黑发的男孩坐到了对面,栗色的眼睛中既没有锋利也没有严肃,像是一个普通的问路人。
此时女孩有点像一只野外的小兽,低下头吃口草都要警惕的四下张望,她稍微低了低脑袋,透过眼镜后的余光死角把男孩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开口。
“。。。。没有。”
经过她的确认面前这个男孩似乎是无害的。
“谢谢。”
男孩坐下开始填各种各样的表,笔走如飞。女孩则是稍微支了支身子,她想看看表该怎么写,她的英语才刚过四级,还没到完全熟练的地步,然而在她把脖子伸的像个长颈鹿的时候男孩已经把表递过来了,看着这工整对仗且一板一眼的笔迹女孩一言不发的接了过来对着写好。
“谢谢。”这次是女孩对男孩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