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足足配得起他这甲榜进士。郎才女貌,鹣鲽情深,羡煞了城中多少恨嫁女。
&ldo;小公子呢?&rdo;
&ldo;调皮得很。&rdo;
不咸不淡的问答。视线越过了他的肩头,云远怔怔望着对门,闷成这样的自己,唯有那个人肯费了心思来讨他开心。
那边急匆匆奔来个小厮,刺史夫人要回府了。一直凝着脸的男人抓着茶碗的手紧紧握着,关节泛了白,猛地抬起头:&ldo;你呢?你过得好不好?&rdo;脱了在旁人面前的谨慎小心,他的目光复杂得叫人心惊。
罢了罢了,有你这一句问就什么都罢了,哪怕迟了三年。
&ldo;我挺好的。&rdo;这一次是云远不敢看他,一双眼只盯着那只被搁在一边的茶盅瞧,其实不怎么好,却再不是因为你了。
青州城,竹安巷,清冷而僻静。
他带着他的夫人双双离去,云远走出了高高的帐台倚在门边望,晚霞满天,暮色四合。
谁拍了他的肩?转身,回头,对上一张笑得眉飞色舞的脸。
&ldo;想我不想?&rdo;贼笑得讨打。
想,想用热茶活活烫死他。
&ldo;我回京城进货去了。&rdo;他没有半点愧疚的自觉,腆笑像要糖吃的娃儿,&ldo;我一路风尘仆仆,你怎么也得给我蛊上好的碧螺春当作接风洗尘吧?&rdo;
回你的京城喝去吧!云远回身,关门,打烊。
措手不及的茶客何其无辜:&ldo;云掌柜,您怎么也得把我放出去呀!&rdo;
门外,那个谁拍着门扉高声喊:&ldo;戴了我的发簪,套了我的珠链,姓云的,你穿上衣服不认人!&rdo;像被污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血口喷人!谁脱的谁的衣服,又是谁穿上衣服就走人?面红耳赤的掌柜&ldo;哐‐‐&rdo;地开了门要理论。
他手一拉,往怀里一带,舌头舔着耳根了吹小风儿:&ldo;你不乐意?那我让你脱一次好了。&rdo;
很好,很好,竹安巷从未有过这般热闹。
《竹报平安》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