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周晋珩只在拍戏时因为角色需要抽过烟。
他出道时才18岁,在最叛逆的年纪里被家里强押着订婚,那会儿大抵是他活得最压抑的一段时间,即便如此,易晖也没见他自甘堕落,喝酒应酬都是点到即止,更别说抽烟了,有人撺掇他抽他也不上当。
而此刻,那两片形状美好的薄唇中夹着一根烟,火光随着烟草燃烧明暗不熄,待到那支烟转移到食指和中指之间,呼出烟圈的声音宛如叹息,听得易晖恍惚怅然。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
再次察觉到落在身上似有若无的目光,周晋珩把手上还没抽几口的烟扔到外面,看着那点火光被雨水浇灭,回过头来说:“烟是杨成轩放我这儿的,我没有烟瘾。”
易晖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抱着毯子向后挪了约一尺距离,似乎在用行动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传入耳朵,易晖闻声抬头,先对上一双黝黑沉静的眼眸。
“我长大了。”周晋珩看着易晖,声音一如本人沉稳坚定,“你可以相信我。”
第三十章
相信……相信什么?
以前你说什么我都信,结果呢?等来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和欺骗。
无预兆地又回到上辈子,易晖蜷起腿,身体向后靠,恍若未闻似的不作回应。
周晋珩看着他意在回避的举动,有点丧气地别开目光,只片刻,又移回易晖身上,这一眼,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腿摔伤了?”周晋珩倾身向前,去摸易晖露在毯子外面的膝盖,有深红色从裤子布料里渗出来,“都流血了,怎么不告诉我?”
易晖是真的没注意到,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光想着快点,无暇低头去看疼的地方,这会儿才知道摔破皮了。
“没事。”易晖的声音淡淡的,曲腿躲开周晋珩伸过来的手,又往边上靠了靠。
以他对周晋珩的了解,被这样一再拒绝,肯定不会再贴上来了。
谁知这家伙竟然继续前凑,姿势也由坐着改为半蹲,双手掀起易晖的裤脚,一边往上卷起,一边问:“带药了吗?”
还真带了,出门时江雪梅往包里塞了一瓶云南白药粉,周晋珩拿起来对着手机电筒光看了下说明,拧开盖子就往易晖伤口上撒。
他性子急,动作很快,易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着裤腿上了药。
药粉刺得伤口疼,易晖吃痛地倒抽一口气,身体也跟着哆嗦了下,周晋珩紧张地问:“疼吗?”
没等易晖回答,他就低头去吹伤口,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喷在光裸的皮肤上,弄得易晖又是一阵瑟缩。
“还疼?”周晋珩不擅长干这种事,只要察觉易晖有点反应就发慌,“这药刚抹上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