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他们没什么战力也没甚关系,毕竟只要有官兵的队伍护卫在侧,便足以避免一些眼瞎的宵小找上门来了。
如此历经一月,他们抵达了应天府。
而这日已经是十月十一了,距离洪武帝的寿辰还有十日。
就在朱棣一行人抵达应天府的时候,同样的还有另外几位王爷也到了应天。
洪武帝并不太兴藩王儿子们都前来给自己祝寿,毕竟非要事大事,藩王都是不能擅离封地的。但眼下朱棣已经被叫来了,不能厚此薄彼,洪武帝便也早早下旨将其他王爷也都叫来了。尤其其中还有几个是他疼爱的儿子,洪武帝也正好借此机会见一见面,也叫太子与兄弟们好生叙旧一番。
朱棣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哪怕是看着别的王爷的马车当先挤进了车,朱棣的面上也毫无波动。
朱棣从来就不是会因讨不到父亲的独宠,便撒泼打滚儿满心不高兴的人。朱棣很是淡定地进了城。
而前头的马车恰好跟着堵在了道上。
朱棣队伍更长,这一堵,便还有半截落在了后头。
百姓们小心翼翼地打量过来,倒是不敢露出看热闹的神色。毕竟天子脚下的百姓们,多少也是有眼色,他们当然知道这两行人来历都不凡,怕是什么王公贵族的车驾……
“去瞧瞧怎么回事。”朱棣不快地道。
他虽然对前头的兄弟没什么感觉,但若是对方故意堵了路,朱棣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他只是不愿计较这些,但不代表他是个软柿子可由人拿捏。
程二得了命令,马上就往前去了。他常年跟在朱棣的跟前,这张脸差不多便等同于朱棣了,少有人认不出他来的。
没一会儿,程二便回来了,而他身后还跟了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盘领右衽绯袍,袍上花纹难辨。
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是至少是个四品官。
因为只有一至四品官的公服乃是盘领右衽绯袍。
陆长亭正想着呢,便见那男子见礼后,道:“刑部右侍郎时海见过燕王。”
此时燕王手中虽无实权,但到底是皇家子弟,又是正经封了王的,他虽为朝廷三品官,但也依旧要在燕王跟前恭谨。否则只怕会惹得皇上不快……
“臣奉皇上口谕,前来接走燕王殿下手中的人。”其实时海都不知道要接的是什么人,但这是皇上亲口吩咐下来的,而刑部尚书也对他多有嘱咐,时海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生怕一丝疏漏便危害到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在洪武帝手底下做官就是如此,老臣老将们要么想的是如何敛财升官复印子孙,要么想的就是如何躲过皇上的关注。而他们这些新臣,则是更害怕皇帝了,他们压力极大,随时都担心办差了差事,被洪武帝抽一顿都是轻的。
朱棣本就是拿这些白莲教的人来给洪武帝做个寿辰贺礼,此时移交出去当然不会有半点心疼。
他点点头,亲自带时海过去瞧了瞧囚车。
之后刑部的人便迅速接手了这些囚车。
时海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囚车,好奇地看了两眼后便不敢再多看了。他见囚车外面围得严严实实,还当里面有什么是旁人所不能见的。时海有好奇心,但他却懂得如何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没有多问一句,并且变得更为小心谨慎了。
陆长亭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想起来,便改造了囚车,哪里知道还造成了这么多误会。
时海很快领着囚车走了。
刑部的人,一经出动,办的必然都是大案,谁敢挡路?
于是他们一行人很快便从陆长亭的眼中消失了。而他们一走,道路也重新归于畅通。
原来方才堵路的就是他们,他们一走,路倒是畅通起来了。
陆长亭放下车帘,等着马车继续前行。
谁知道马车动了两下,便又停住了。
朱棣再度不快地皱了皱眉。
而这次不需要朱棣吩咐,程二已经先行去查看怎么回事了。
陆长亭才刚听见程二走远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个男声近了,同时还伴随着好几个脚步声近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哥。”这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着还隐约有些耳熟。
但陆长亭着实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朱棣伸手掀起马车帘,陆长亭也得以看清了外头的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