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和烟子期抬头看去,只见那胡同里面人山人海的,挤的整个胡同都密不透风。
“哎呀,哎呀,可是来晚了。”那人一跺脚,郁闷的说道“唉,人这么多,看来是挤不进去了,我先去找我小舅子看看,你们二位还请自便吧!”
那人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许悠然和烟子期二人在人群外面。
“师兄,咱们翻墙进去吧!”许悠然跳了几下,见前面的人实在太多,想挤进去根本就不可能,于是便看了看旁边的墙说道。
人群什么的怎么可能拦得住她,从小到大她想进谁家都没费劲过,有墙,谁要走门啊!
烟子期见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便点了点头,俩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纵身就上了墙,轻轻一翻就落在了院内,轻盈的仿佛两只猫一样,丝毫没有半点声音。
俩人辨了方位,沿着路找到了正房处,这正房的院子里也是围着不少的人,许悠然和烟子期也不和这些人抢地方,反而是纵身上房,找了一处观看位置最佳的屋顶,坐在上面看了起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围着这处院子,当时马道长虽然答应了黄员外来此做法,但是提出的要求就是今天黄家必须随便让人进来观看,不得阻拦。黄家若是平时肯定不能愿意自家对外开放,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其他了,只要能把鬼驱了,怎么样都行啊!
围观的人极多,而就在那院子的中间却搭着一个临时的法台,台上有一处案桌,上面供着三清祖师爷的排位不提,还有香烛腊表一应俱全,香炉中焚着香,香火袅袅向上,仿若直达九天。
台上没人,显然是那个马道长还没有来,许悠然又朝窗户那看了过去,顿时一愣,只见那窗户纸上血淋淋的一片暗红色,看起来甚是可怖。
“师兄,你说真有鬼吗?”许悠然胆子颇大,因此也并不害怕,只是看见那血迹的时候疑惑的对烟子期问道。
烟子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还是且看看吧,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对于烟子期敷衍的话,许悠然只是撇了撇嘴,又觉得无聊,便拿出刚才在街上买的零食吃了起来,那略微圆圆的小脸吃的跟松鼠一样,两颊一鼓一鼓的。
又过了一会日头正午的时候,只听下面的人忽然喧哗了起来,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接着便有一道人身后跟着两个小道童走了进来,只听那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兴奋的喊着“马道长来了,马道长来了。。。。”
马道长看起来能有四十来岁,皮肤很白,留着山羊胡子,穿着一身道袍,头上带着道冠,手里拿着拂尘,背后背着桃木剑,一身道家的经典装备。
马道长一出来,群众响起了一片叫好的声音,而马道长却置若罔闻,直朝里面而去。
见马道长来了,便有黄家的下人引着马道长来到法台之下,又有下人从外间扶着黄员外走了过来,黄员外脸色发黄,眼眶发青,看样子应该是吓的狠了,因此满脸惊惧的神色。
“无量天尊!”马道长说了一句道号,然后对黄员外行了一个道士礼。
见马道长行礼,黄员外忙道不敢,口中焦躁的说道“道长啊,我这自从昨天夜里开始就感觉浑身都冰凉,腿就跟筛糠一样,这模样是不是厉鬼上身了啊?”
黄员外以前从来不信邪,但现在却是自动自发的开始把自己所有的情况往鬼怪方面联系了起来。
“那到不至于,若是厉鬼上身黄员外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贫道这一路上开了天眼,只见你家宅院满是邪气,难怪你夜晚能看见血染窗棂的鬼相,若不是你家有祖气绕梁保你一命,恐怕昨日便要被那厉鬼拿了性命去了啊!”马道长对黄员外摇着头说道。
“道长,那我还有救吗?您不是说今日做法便能好了吗?道长,你可要救我啊!若是这次我能逃过这一劫,定然不会忘了道长的恩德,必定会年年供奉的啊!”黄员外听马道长说的如此的可怕,更是慌了,拉着马道长急道。
“贫道不是说不能救你,方外之人,便是为了积攒公德贫道也不会至你于不顾的,只是这次若是做法驱了你家鬼魅,怕是要折贫道十年的道行的,十年的道行可是损失不小,贫道实在是没办法下定居心啊!。”马道长一脸为难的说道。
旁边的围观群众已经在这等了一上午了,现在听马道长如此说,顿时喊了起来,有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的说让马道长慈悲为怀,那黄院外更急,连忙对马道长作揖祈求,最后又加了五百两银子,马道长才勉强答应了帮黄员外驱邪。
许悠然还是头一次看道士驱邪的,而就算是寺庙她也只是小时候去过一次,但是自西林寺之后,只要她去拜佛不是赶上寺庙当天休息,就是赶上佛寺大扫除不对外营业,不管是哪个寺庙皆是如此,师兄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与佛无缘的缘故,但是许悠然知道,这是因为她已经上了所有佛寺的黑名单的原因。
许悠然常常感叹,师兄总是这么强大,按先生的话来说,师兄有口吐莲花之能!
马道长上了法台,随后便开始焚香,烧黄纸,又拿着桃木剑一阵的比划,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灵符,命小道士取来一盆清水,在水的上方把灵符焚烧后纸灰混在水中。
做完这一切,马道长满脸的疲惫,挥了挥手对那小道士说道“去吧,把这符水泼与那窗棂之上便好了”
小道士听命,端着水盆便朝那窗户走了过去,两个小道士一个端着盆,一个朝那满是红褐色血迹的窗户弹着盆里的水,而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只见那盆里的水在碰到窗纸的那一刻,那些窗纸上可怕的血就好像碰到了天敌一般,顿时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