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即便是,也没惊慌的理由。要记住,在一九九八年就有过一次隔离检疫,那次是因为流感病毒变异。好多人病了‐‐但是一个人也没死。而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rdo;他坚定地结束说。
西蒙思小姐快活地微笑起来,直起了腰。
&ldo;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博士。很抱歉打搅您。&rdo;
&ldo;没关系,&rdo;他殷勤地说,但并非实话。接着他就埋头到那看不完的技术报告堆里,企图对通常所有的积欠来一次奋不顾身的最后突击。
到了月球,他就不会有时间看材料了。
第二章途中的约会
几分钟后他第一次睁眼看到了空间一号站,距离只有几英里远了。那三百码直径的圆盘。慢慢地在转动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一架掠翼的蒂托夫‐v字宙飞船在同一轨道上不远处漂浮着,而离它很近则是几乎象个圆球的一架白羊座‐ib‐‐空间的驮马,它在月球上降落时用的避震器象四只短腿伸向一侧。
猎户3式宇宙飞船是从较高的一个轨道下降,从那里看到空间站背后的地球显得尤其壮观。弗洛伊德这时离地球二万英里,可以看到非洲相当一部分以及大西洋。虽然云层很厚,他还是辨认得出黄金海岸的蓝绿色外缘。
空间站的中轴伸出了停靠臂,现在正在慢慢地游向他们。中轴本身不转‐‐或者,也可以说他正以同样速度向空间站旋转的反方向转动。因此,外来的宇宙飞船可以同它对接,移载乘客或货物,而不必冒被急速翻转的危险。
宇宙飞船与空间站的对接,只发生极轻微的碰撞。外边有金属刮擦的噪音,然后是调匀气压的短暂嘶嘶声。几秒钟后,气闸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向座舱。他穿着轻薄合体的长裤和短袖衬衫,这一身几乎成了空间站人员的制服。
&ldo;见到您真高兴,弗洛伊德博士。我是尼克&iddot;米勒,空间站警卫;在您乘原船返回之前,由我负责您的安全。&rdo;
他们握手后,弗洛伊德对女乘务员微笑说:&ldo;请代我向泰因斯船长致意,为这一路平安向他致谢。也许回去路上还会见到你。&rdo;
他十分小心地‐‐自从上次失重以来已经一年多,要适应在空间行走还要有一个过程‐‐两手交替扶壁地,穿过气闸,在中轴处进人空间站的大圆房。房内周围都铺垫很厚,墙上布满凹进去的把手;弗洛伊德紧紧地抓住一只把手,这时整个房间开始转动,逐步与空间站转成同步。
随着房间转动的速度加快,重力隐隐约约象手指似的开始抓住他,他慢慢地飘落到圆墙上。现在,他站住了,身体象是涨潮中的一根海草,轻轻地前后摇摆着,脚踩在神奇地出现的球面地板上。空间站旋转的离心力掌握住他;这时由于离轴太近,力量还很小,随着他向外移动,那力量就会相应增强。
他从中间的转换室跟着米勒走下一节旋梯。开始时他体重很轻,必须抓住扶手,几乎是勉强自己往下走一直等到他到达旋转的大圆盘外表上的乘客休息大厅,他才恢复足够的体重,基本上能够正常地行动自如了。
自从他前一次来过以后,休息大厅已经重新布置过,增加了几项新的设施。除了通常都有的软椅、茶几、餐室和邮政代办所以外,现在还有理发室、兼售杂货的药房、电影场以及出售纪念品的商店。后者出售月球和行星风景照片和幻灯片,保证都是从&ldo;游骑号&rdo;、&ldo;探索号&rdo;等月球卫星拍摄的真品,有精致的塑料镜框,价格也极其昂贵。
&ldo;咱们等着的时候,你想吃点什么吗?&rdo;米勒问。&ldo;我们大约三十分钟以后上船。&rdo;
&ldo;我可以来一杯咖啡,不要牛奶,两块糖‐‐我还想打个电话到地球上。&rdo;
&ldo;好,博士‐‐我去买咖啡‐‐电话在那边。&rdo;
颇具画意的电话间离一段隔扇墙只有几码远,隔扇墙上开了两个门,分别标明&ldo;欢迎到美国区&rdo;和&ldo;欢迎到苏联区&rdo;。这些标志用各种文字写成,除英、俄文外,还有中、法、德、西等国文字,下边是:&ldo;请准备好下列:护照、签证、体检证、旅行证和行李过磅登记。&rdo;
只要一走过那隔扇墙,不论走向哪个方向,乘客就又可以自由地混杂在一起。这一事实,倒也具有相当令人愉快的象征意义。说明这种区分纯是出于事务性目的。
弗洛伊德核对后发现美国的地区代码仍然是8o‐1,就按了他家里电话的十二个号码,把自己的塑料万能信用卡丢进付款槽沟,三十秒后就接通了电话。
华盛顿还都在睡眠中,因为这时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但是他的电话不会吵醒任何人,因为他的管家一醒,就可以从录音器中看他的留言。
&ldo;弗莱明小姐‐‐我是弗洛伊德博士。很抱歉走得这么匆忙。
请打电话给我办公室,让他们取回我的汽车‐‐车在杜勒斯机场,汽车钥匙留给了高级飞行指挥员贝利先生。其次,请打电话给切维&iddot;蔡斯乡村俱乐部,留话给秘书说,我肯定不能参加下个周末的网球比赛了。替我道歉‐‐我担心他们原来是想靠我赢球的。然后,打电话给市区电子公司,告诉他们如果到‐‐星期三吧‐‐还不把我书房的录相机修好,那就干脆把那鬼玩意儿取走。&rdo;他停下来歇了口气,尽力想想还有什么可能在以后几天内会出现的急事或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