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心里就觉得发憷。想必凌涵清也早已经对她不耐烦了吧?他一向不是什么好性子的,怎么会忍得她三番五次的闹别扭?
任素衣心里的忧虑愈发重了起来。
过得几日,天气骤然转凉,凌涵清着青儿过来传话,说是即日启程,前往潇南。
任素衣的心里立刻活动起来。
在这里处处被人盯着,想逃走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在路上就不一样了。凌涵清防范得再紧,也不能处处跟着,在路上的每一步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变故,她的逃离,应该并非不可能。
打定了主意,任素衣的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多日来难得地露出了笑颜。
菡香虽不知主子为什么忽然开心起来,却也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要去潇南,所以有几分高兴吧。她记得主子一直很向往潇南的。
唯有暄和见了却是暗暗担忧。
她始终不明白两位主子为什么在所有风波都过去之后忽然又走到了这一步。劝是劝不得的,如今只求他们忽然想开,有朝一日可以重调琴瑟了。
这次南行,是一个契机,还是一次危机?
傍晚时分凌涵清又来,见任素衣仍是只给他一个后背,不禁深感挫败。
他理解任素衣的怨气,也早已做好了被骂被罚被奴才们看笑话的准备,哪知他设想过的那些遭遇什么都没有,任素衣甚至仍然对他笑脸相待,十分善解人意,但……
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他已说不清楚。他清晰地感觉得到任素衣的疏离,人在咫尺,仿若天涯。
他自然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能说的话都说过了,两人之间不存在任何误会,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凌涵清感到十分无力。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他曾经三番五次放下架子向青儿请教,可是青儿虽说知无不言,到底与任素衣相处不久,并不是一眼可以看得透的,再加上有些事到底不是一个姑娘家能想得到的,所以主仆二人分析来分析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今日听说她对于去往潇南这个消息很高兴,他带着一丝希望过来见她,却见她仍是照旧,让他深感前途无望。
如今的他,抛却了身份远离了过去,生命中几乎已经只剩了她,若她一直不肯回头,他该怎么办?
想是他这些日子唉声叹气,太让人看不下去了,一向不管闲事的肃公公,竟然也开始替他出起了主意。
原本凌涵清对那个损招不屑一顾的,此刻他却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