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6个小时的盗。
晏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醒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胸膛。她稍稍抬起身子,“几点了?”
他的手表亮起了夜灯,凌晨三点十三分。
惊醒的她有些汗。她抹了抹脸,估计妆都花了。花脸不如素颜了。她拿起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寻找卸妆棉。
在包里翻着时,车里灯亮了,伴随着晏玉的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卸妆。”她背向他。
他又关了灯。
她掏出卸妆棉,胡乱地在脸上擦拭。怕不干净,她擦了三遍。他那边没有声音,她问:“你又睡了吗?”
“醒了。”
“要是有扑克牌,我们就能斗地主了。”她从包里找出一瓶补水喷雾,朝脸上喷了几下。
空气中飘起一阵清爽味道。
晏玉又打开阅读灯,下了车,“我出去走走。”
“去哪儿?”她回头。车里光影交错,她失了艳妆的脸,素白得像女鬼。
他瞥她一眼,径自往隧道口走。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没了他在身边,她总觉得有蛇虫鼠蚁会爬进来,赶紧把车门锁上。
荆觅玉盘腿坐着。偶尔回头望隧道口,不见晏玉的身影。
难得的夜晚,是该好好聊天的。也许能打听出什么线索。
她躺下,坐起,再躺下,再坐起。身体疲惫,心理却睡不着。只得再用手机里的工具书打发时间。
看了没几分钟,晏玉回来了。他敲敲车窗。
荆觅玉立即解开锁。
他拉开车门,弯腰问她,“见过萤火虫吗?”
她眼睛一亮,“在哪?”
他往右边指指。
她跟着他走。山路碎石多,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得辛苦。
出了隧道,青白月光下,一群萤火精灵给密林挽上了盏盏点灯。
荆觅玉笑起来,“生平第一次见到萤火虫,画面感和电影里不一样。”但也称得上难得的美景了。
“每个人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样。”晏玉站在田野小路,和她隔了一段距离。
“在你眼里呢?是怎样的?”
晏玉回首望向她。在孙燃的屋子,他见过她的素颜,干巴巴的。此时月光柔和了她皮肤的瑕疵,清丽了不少。他想起一首唐诗。“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
树下的她扬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