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暇多想,为了尽快给爷爷报平安,我连我爸妈都没有通知,急匆匆开门冲出院子直奔果棚。
“爷……爷……”
我一边跑一边喊,恨不得长对翅膀飞到果棚里。
果棚里没有传来爷爷的回应,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加快脚步来到果棚外,刚放缓脚步,一股血腥味儿涌入鼻孔。
爷爷一直用鲜血供养胡魅灵,果棚有血腥味也能理解。
果棚木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里面拉着窗帘,方才的血腥味儿在密封空间更显浓郁,呛得我剧烈咳嗽。
我扇着身前的血腥,一眼就看到爷爷侧身站在果棚中央。
“爷,女鬼走了,我没事了!”
我兴奋呼喊,爷爷依旧一动不动。
我颇为不解,爷爷昨夜佝偻的厉害,都快瘦成了皮包骨。
此刻他却腰杆挺直,身子骨壮实,侧脸上连一道褶子都没有。
“爷?”
我狐疑上前,伸手轻轻戳了一下爷爷的胳膊,谁料他竟直挺挺倒向地面。
我见状下意识抓向爷爷的胳膊,哪知‘咔嚓’一声,爷爷的胳膊硬生生被我折断,他老人家就这么被我一个孩子单手拎在半空。
爷爷就算瘦到极限也有六七十斤,此刻我拎着的爷爷却只有五六斤。
这并不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体重,倒像是一只纸扎人。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爷爷放在地上。
再次一看,我连惊呼出来的力气都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尿液顺着裤裆一个劲儿的往出涌。
我爷爷确实是我爷爷,可他不再是有血有肉的爷爷了。
一条血缝从额头直达下腹,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爷爷的腹腔内撑满了芦苇和竹条。
有人扒了爷爷的皮,还做成了人皮纸扎!
我脑子一懵,悲伤和恐惧齐齐袭来。
我一边摇头一边用屁股蹭着地面向后蔓延,脑袋很快抵在炕沿下。
“滴答……”
一滴冰凉从炕沿落在额头。
我随手一抹却发现水渍黏糊糊的还散着股腥臭,把手凑到眼前一看,汗毛顿时竖起。
我的手掌红彤彤的,这哪儿是什么水渍,分明就是污血!
“爷……”
我不顾滴尿的裤子,颤颤巍巍爬起身。
炕上的被子早就被污血浸透,污血正从被角滴滴落下。
在土炕的正中央,被扒下皮的爷爷赫然出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