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家,我的王国,我的大秦……”宝鼎挥动着手臂,厉声叫道,“你毁我的家,毁我的王国,毁我的大秦,我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杀光你们,还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来人……”宝鼎手指苏湛,睚眦欲裂,“丢进大鼎,煮!”
当蒙恬再一次走进盐官的时候,他不是以手掩面,而是要一头栽倒了。他看到了惊骇欲绝的一幕,宝鼎竟然把河东府两位大员丢到大鼎里煮,这简直……这还有没有王法?
“快,快把他们捞出来。”蒙恬手脚发软,说话声音都变了。
宝鼎没有阻止。虎烈卫倒是听话,手忙脚乱地把苏湛和卫廖从大鼎里捞了出来,说实话,他们也害怕,这根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事,一旦追究起来,他们的脑袋统统搬家,所以这火虽然一直在烧,但水温却升得非常慢,想把人煮死还真的不容易。
“你都干了什么?”蒙恬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拳打扁宝鼎。
宝鼎波澜不惊,从容淡定,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等到蒙恬吼完了,他递过去一卷竹简,“看看吧。”
蒙恬匆匆扫了一遍,骇然变色,“谋反?你说他们要谋反?凭这些证据就可以说他们谋反?”
“我需要证据吗?”宝鼎笑道,“谋反需要证据?”
谋反不需要证据?蒙恬吃惊地望着宝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说谋反就是谋反?”宝鼎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他们需要你拿出证据。”蒙恬质问道,“你的证据呢?”
“他们若要证明自己没有谋反,就要自己拿出证据来。”宝鼎笑道,“我的证据是不能证明他们谋反,但他们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没有谋反吗?”
蒙恬愣了一下,蓦然醒悟,两眼匪夷所思地望着宝鼎,太可怕了,他竟然要诬陷楚系,他竟然要置楚系于死地,但楚系岂是易于之辈,岂肯束手就缚?咸阳要乱了,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风暴失控了,彻底失控了。所有人,咸阳所有的势力都被宝鼎拖进了大风暴,接下来就是一场生死搏杀,而风暴的发起者,谋反大案的始作俑者,却坐壁上观,悠闲地看着各大势力杀得头破血流、死伤遍地。
“你狠!”蒙恬再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了,他抱着竹简就冲出了盐官,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咸阳,告诉大王,告诉关东人,风暴来了,一场席卷咸阳的大风暴来了。
司马断、白公差、王离也跟在后面冲了出去,他们要急告各自的家主,告诉老秦人,风暴来了,又一场血雨腥风扑面而至。
唐仰也冲了出去,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恐惧到了极致,他也要急告巴蜀人,马上做出对策,马上与楚系划清界线,否则必被楚系所连累,必会被这场大风暴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宝鼎笑了起来,他抬头仰望天空,神清气爽,感觉天地万物尽在自己控制之中。位高权重就是好,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想祸国殃民,见鬼去吧,老子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想对付我?想杀我?先救救自己吧,先把自己救活了,再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杀死我。
宝鼎慢慢走到苏湛和卫廖面前。两人赤身裸体趴在地上,浑身僵硬,意志被彻底摧毁,看到宝鼎就像看到鬼一样,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昔日的威风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宝鼎伸出一只腿,踢了踢堆在边上的竹简木牍,冷笑道:“看到了吗?自己看看,看看你们做了多少恶。大秦给你们吃的给你们喝的,给你们权势和财富,你们呢?你们怎么报答大秦的?”
“公子,时间不早了,安邑郡府那边要尽快处置。”司马昌小声提醒道。
“你马上带人去安邑。”宝鼎转身对曝布说道,“从左庶长那里借调两千骑军,火速赶往安邑城,将郡府官吏一网打尽,所有文卷全部封存。”
曝布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道:“公子,这个……这个需要大王的诏书,否则形同谋反。”
“公子,不能这样大张旗鼓地缉拿郡府官吏,要用其它办法。”司马昌也急切劝止,“苏湛和卫廖都在这里,可以叫他们下令,把郡府官吏全部请到盐池来,然后再派人去郡府封存文卷,查找证据。”
宝鼎点点头,“这件事你去办。”
“还有……”司马昌提醒道,“安邑发生的事,要马上禀报驷车庶长,请他火速赶到安邑主持大局,如此公子可暂避锋芒,专心致志在盐池查案。”
“中!”宝鼎赞道,“立即书告驷车庶长,说我把大秦的天撞塌了,请他快马加鞭赶到安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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