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在前院待了半日确实没有什么劳累的地方,只是回院子回得晚,等一番洗漱完,李沈娇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
次日醒来也已是日上三竿,所幸也不是初一十五,也不必担心请安迟,不过眼下这光景,正院那位估计也腾不开手了。
李沈娇用早膳的时候正好听秋瓷幸灾乐祸地说福晋昨儿个夜里回来身边多了位嬷嬷,今儿早那位嬷嬷便大刀阔斧地到后院膳房整治了。
李沈娇便瞥了眼桌上今儿个的早膳,是她一贯爱吃的那几样,也都是在格格的规制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秋瓷很有眼色地解释道:“格格们的膳食都是没有差错的,就是几位侍妾的分例向来都是被膳房那帮子人捧高踩低折腾的。不过整治的大头还是在膳房每日的采买上。”
不过秋瓷没说的是白佳格格那边其实膳食和几位侍妾差不多。
李沈娇不甚在意,只问了句那位嬷嬷的姓氏。
秋瓷利索地回答了嬷嬷姓许。
李沈娇想一想便能琢磨出宫里的娘娘把这位许嬷嬷安排到府里的用意,不过这对她来说反而是极其有利的。
福晋越忙便越腾不出手来收拾她。
昨儿个她到前院那一遭,绝对是拉足了仇恨的。
不过李沈娇并不怕。
至于前院的情况李沈娇倒是没问,用过早膳她又有些困了,进入冬日里李沈娇也没有去园子里逛的意趣,只恨不得日日夜夜躺在软榻香窝里。
前院四爷就没李沈娇这样的安逸了,这几日户部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事务,他每日早膳后到户部去点卯,坐半个时辰知会户部侍郎一声便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那一夜之后大格格的情况稍稍稳定下来,只是四爷实在放不下心,连着几日户部府里两头跑,自然也不大关注朝堂上的事。
三爷的贬斥传回时四爷听了是一点儿也不心疼,要是三爷站在他面前,四爷大抵也忍不住骂三爷一顿。
按照丧制,皇子在母妃去世百日内不得剃发,而三爷胤祉却在敏妃章佳氏的百日内违反了这一丧仪规定。
皇阿玛在得知后大怒,三爷直接由郡王降为了贝勒。
在有爵位的几位皇子里,大阿哥保清是因为自己的累累军功被封的直郡王,也是阿哥里最早封王的那个。
太子爷且不必提。
去岁三、四、五几位阿哥同圣上亲征平定准噶尔噶尔丹的叛乱,战事平定后才大封了三位阿哥。
与四爷和五爷只是封了贝勒爷不同,三爷同直郡王一样,一封便是郡王。
那会儿四爷年纪轻还不满了一阵,后来叫德妃开解,便不甚在意。
这会儿不过一年三爷便丢了郡王贬为贝勒爷,四爷听完苏培盛说完却并不同情三爷。
上回三哥和江南曹五姑娘那桩子事儿本就不磊落,最后虽说荣妃出面收拾了这烂摊子,不成想三哥还要在这事儿上头栽一遭。
曹五姑娘被许为侧福晋的正礼是在十一月初十,也没几日了,四爷知道他这个三哥向来喜欢文绉绉地那套,但没想到三哥还真能如此犯浑。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了成婚时要剪下发丝与新婚妻子结发,三哥便大剌剌地在下朝后剃发去了,真是自己把自己作死。
便是娶正妻也不能如此犯浑啊?
三嫂董鄂氏这会儿还在荣妃娘娘宫里闹腾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