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儿府里的女眷不清楚,只是众人一听四爷病了,一个个都急得上火,倒是恨不得都能到四爷跟前去侍疾。
福晋那里消息灵通一些,倒是知道外头的动静,她自然也是先为四爷鸣了一回不平。
“这事儿闹得,最后还是委屈了咱们爷。前头大哥和三爷都跟着北上,这两个一心想着要跟着万岁爷献孝心,这会儿争起功来倒是一点儿爷不让,他直郡王倒是好大的脸。”
如今朝廷里直郡王一党如日中天,是人尽皆知的,连福晋这个对朝堂之事了解不深的人都知道的十分清楚。
玉如自然知道福晋心中有气,可是她还是连忙瞧了眼屋子里,奴仆早已退下了。
“福晋!小心隔墙有耳,眼下前院主子爷病了,这会儿你先想着主子爷的身子才是首要的,可不能放过了这大好的博得四爷青眼的机会啊。”
福晋这会儿满肚子的火,哪里听得进去玉如的劝,或者说她其实是听进去了的,但是这会儿满肚子牢骚正没处发呢。
“我难道不知道吗?送去前院的汤汤水水哪一回四爷是让苏培盛收下了的?我难道不想去关怀吗?送什么去都被原封不动地挡了回来。我这个福晋当的和后院的格格们有什么区别?”
福晋越说越气,耳朵都气得通红,转头又不知何时听到了二阿哥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的,伴随着奶嬷嬷的哄声,更加让人心烦。
福晋捂了捂胸口,只觉一阵气闷。
玉如连忙上前拍着福晋的背帮福晋平息着怒气:“福晋息怒,这事儿闹得——主子爷既不肯收后院众人送去的汤汤水水,那也并不是只不收福晋的,格格们的前院不收、东院那位的前院不也没有收下吗?”
“主子爷既然不肯收下,那么主子便亲自去前院问候主子爷便是——”
福晋堪堪平息了怒火,她阖眼深吸了两口气,半晌才道:“罢了,替我梳妆,再带上一些补药,我亲自去前院探望爷。”
她这话音才落,忽地便见钱嬷嬷神色匆匆地进来了。
“不好了福晋,主家来信了,老爷打跟着万岁爷回来便病了,眼下病的更重了,宫里大半的太医都被万岁爷召去给太后她老人家瞧身子了,宫中的其他太医便不好请了,这会儿妇人叫人来请福晋借腰牌呢。”
福晋猛地站起身,只觉头晕目眩:“什么?”
钱嬷嬷哆嗦了一下,只是仍旧十分心急:“福晋——”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福晋便先晕厥了过去。
这下好了,福晋的腰牌是真该用上了。
福晋这头先请了太医,同时又请了太医到乌拉那拉氏府上。
给乌拉那拉氏府上请的太医还是前院四爷让人去请的。
福晋这里太医说的是急火攻心,加之从前福晋诞下二阿哥时落下的病根一直不曾好全,眼下堆积在一起——
依着太医的意思,福晋眼下是必须好好静养身子的了。
福晋这头喝了太医开的药清醒了一回,听说四爷出面为她阿玛请了太医,她含泪一回,叫玉如亲自去前院拜谢过了。
福晋眼下不得不静养,玉如默默垂眼,捡着这些好听话的说给福晋听开解福晋。
至于旁的——譬如后院各处去前院探望的消息,玉如和钱嬷嬷合计了一回,还是选择了瞒了下来。
只是玉如私心里还是忍不住惋惜。
多好的侍疾机会啊,偏生福晋这病病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