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像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没过多久,房间内又重归一片寂静,只有轻微又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关于柯灵桢的话题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橘黄色的光越发西沉,天边绚丽的朝霞还来不及再多留恋片刻便匆匆离去。
厢房中──
柯灵桢咬牙流泪,不想让自己没出息地哭出声来。
在他看来,那《牡丹亭》不像在唱杜丽娘,倒像是在唱他自己。
如今他亦年岁渐长,想必要不了几年戏班也不会再要一个年华逝去的旦角主唱,到时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是他不识好歹……白姑娘好心出手相助,他却平白生出了许多逾越情丝。
只是如今已然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即便今日得知了白姑娘心有所属,已许配了人家,可是他却无法就这样轻易放弃。
柯灵桢神情逐渐坚定,伸手抹去了眼中的水光。
与其这样白白等着时机逝去,倒不如放手一搏,也许、也许侥幸能获得她一二分怜惜也好。
他自知身份低微,无论如何与白姑娘也匹配不得。
可他从未肖想过白姑娘夫君的位置。
只要白姑娘心里有他,愿意为他略作驻足,便已是三生有幸了,哪怕他从此更遭人厌弃,见不得光。
他也甘愿。
于是此后的清晨,白沅沅的窗口总会多出一枝洁白晶莹、暗香涌动的玉兰。
“小姐,这有一枝花!”支窗的小翠惊喜出声,“也不知是谁送的,就放在这窗台上,也不怕风刮了去。”
小翠将花枝拾起,呈递给白沅沅。
“怀州的春日,哪有那样大的风。”白沅沅笑了笑,也没将这花放在心上。
她只随意看了眼,觉得这玉兰花倒也别致好看,便让小翠将花放在了花瓶里。
反倒是越庭舟,一见白沅沅就问:“你今日要出门?”
“不出啊。”白沅沅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春困秋乏,这几日困得很,我补补觉。”
“那你怎么熏香了?”越庭舟锁住的眉头仍未解开。
显而易见的怀疑。
白沅沅:“我哪里熏香了,你定然是闻错了。”
说完她才想起来今晨发生的事情,笑着解释:“不过是房间内多放了枝玉兰,所以身上沾染了些许花香罢了,你鼻子真灵。”比狗鼻子还灵。
“你何时喜欢玉兰了?”越庭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