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男很快被他勾起了兴致,萧厉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是有赚钱的第六感,笑道:“之前不是刚发了阎非去给714受害者扫墓的稿子嘛,马上再补一个,他给老婆孩子也上了坟,我在那儿,我给你写。”罗小男一愣:“你是想趁着这次的案子”“还不知道马上要被说成什么样呢,肯定有人要翻旧账,说他堂堂一个刑侦队队长,连自己老婆孩子的案子都搞不定,就当是免费给他洗一次吧。”萧厉点上根烟,远远看着警戒线里头有警车出来,太阳太大他也看不清楚阎非在不在里头,不过想想也知道,现在他的心情肯定不算太好。罗小男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主动联系我工作的以天就当卖你个人情,我给你一天,给我点像样的东西,半个版面,线上纸质同步推,到时候记得也叫阎非报答我。”挂了电话,萧厉活动了一下颈子上的关节,脑子里慢慢浮现出稿子的大纲来。不让他掺和萧厉冷哼一声。给阎非卖这么大一个人情,到时候看他答应不答应。……“阎队,节哀。”郭兆伟从尸检室里出来的时候显得欲言又止,然而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他拉下手套,声音发沉:“我已经帮小白处理好了,你可以进去了。”阎非两只眼直直地盯着他背后的铁门,因为郭兆伟刚刚出来,它还在前后轻微地摆动着,而尸检室里透出冰冷的光线。阎非脑中嗡嗡直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的房间,直到那张金属的铁床还有上头白的晃眼的布出现在他面前,阎非的注意力才勉强重新集中。白灵在铁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郭兆伟说的,她已经被“处理好了”,除了颈子上的扼痕,身上干干净净,下半身被切开的伤口被简单的缝合过——郭兆伟特意找了新来的实习法医做的,是个小姑娘,不久前才红着眼出来。他的发妻,本来永远都不该遭遇这样残酷的事情。阎非进了刑侦局之后,见过无数具尸体,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只第一眼就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白灵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坚强到永远不会哭的人。“阎队。”老郭的声音将阎非从回忆里拉扯出来,他站在尸检室的门口,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就像一张纸,见郭兆伟出来阎非哑声道:“怎么样?”郭兆伟拉下口罩:“你还好吗?”“我没事,讲情况。”阎非不自觉地看向老郭身后不断摇摆的门,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他有些发怔地问道:“是不是跟三年前很像?”老郭叹了口气:“确实很像,就这么说吧,尸体也被人洗过,要不按照她现在下体的破损情况,绝对不可能这么干净,上半身的衣服也是被血水染得,死亡时间不好说,只能大概判断出是前一天。”阎非手心里有些出汗:“有被性侵犯吗?”“没有精液,没有精斑,可能是被洗掉了但是在阴道里发现了一个完整的避孕套,连外皮都有的那种,是被硬塞进去的。”老郭说着提起一个密封袋,里头正是他说的东西,外皮上还沾了一些血水:“可以碰碰运气,看看上头会不会有指纹,不过我看危险。”阎非接过密封袋深吸口气:“我一会儿送去检测吧,死因是什么?”老郭道:“是被手扼死的,有乙醚残留的痕迹,但是用量有点大,换在一般的手术里,这可能得算是医疗事故了对方不像是有医疗背景。”阎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和三年前的案子有什么不同吗?”老郭点头:“有不同,你现在能进来看吗?”阎非知道老郭是怕他承受不了再看一次这样的尸体,无奈地点点头:“我没事,如果是一个凶手,对我来说或许是第二次机会。”两人说完便一起进入了尸检室,阎非觉得自己准备好了,然而看到贴床上惨白的女人尸体却还是不由得一怔,三年前发生的一切电光石火地在他脑子里闪现了一遍,老郭看着他脸色惨淡:“确定没事?”“不用管我,尸体有哪里不对吗?”阎非走到床边,老郭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像是确认过什么后才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冰冷的光线下,女人的皮肤上肉眼可见有不少紫色的淤痕,阎非皱起眉:“她生前还遭遇了其他暴力行为?”老郭点点头:“这就是不同了,小白当时来的时候身上非常干净,除了手脚上的束缚痕迹,颈子上的伤还有下半身伤口有撕裂之外,身上没有暴力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