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子。
太子是千真万确的太子。
假了也不换。
如果是假的,直接掐死,转世投胎。
我仰望星空,时常有一些想法,我觉得,太子是这个尘世上最危险的职业,简直就是悲情万种呀。
在娘胎里的时候防着被红花麝香堕出来,在东宫的时候防着被人掐死,下毒杀死,到了毓正宫读书的时候,防着被人教坏了,也防着被人教太好了,教坏了被我爹废掉,教太好了,直接把我爹废掉。
好不容易熬到我爹快要咽气了,也要防着我爹心智不清,万一心血来潮,临终来了一道圣旨,废太子立我其他的弟弟登基,他就欲哭无泪了。
为什么我爹不立我为嗣?
为什么?
哈哈!
我爹怕看到我。
每次看到我,估计他都能想起来自己当年做的糊涂事。
那个时候他喝的太糊涂了,居然拉了一个洗衣房的丑女奴上床,第二天,当朝阳升起的时候,他被我娘的脸直接吓的摔倒龙床之下。
他是天子,自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过错,直接把这个过错算计在我头顶上。好像我就是一本烂账,专门记录了他做的那些糟粕荒唐事,他看到我,似乎永远无法忘记他曾经睡过我的丑娘。
要不是他的血脉太强悍,太正,他长的太俊,把我娘的血脉给冲淡了,不然,我这张脸估计是没法看了。
其实即使这样,我也是我爹众多儿子闺女中最不好看的那一个。
不过所幸我没有我娘脸上那块横霸半张面皮的火红火红的胎记,只是在左眼眼角下面有一颗朱砂痣,民间管这个东西叫做泪痣,据说一生要流很多眼泪的。
我信‐‐
才是屁话!
世间太子多悲情,但不包括我弟文湛。
他这个太子做的简直就是风生水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爹在后宫偏左的玉皇殿里面闭关炼丹,实为昏睡不醒去了,太子文湛监国,一手握传国玉玺,一手握虎符,把整个社稷江山整治的,真像上次我爹四十大寿,一个穷酸文官送他一个铁桶,五斤生姜一般‐‐铁桶江山呀
而我呢?
作为现在的皇子中,唯一封了亲王的在下,自然是人不懒散枉为王呀!
早上起来,我拿着一个鸟笼子正在王府后花园中,这个时候,一道凄厉的叫声破空而来‐‐
&ldo;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rdo;
我的堂堂祈王府大总管‐‐宦官小黄瓜捂着肚子一蹦三跳的从垂花门蹿了进来。
我浑身一激灵,手一哆嗦,鸟笼子差点就没拿稳当。
可是还是糟了。
我的鸟可是精贵玩意,身娇肉贵,脾气大,很难伺候,至少比我爹难伺候。
我爹冲我发脾气的时候大多是我从他那里要银票的时候。
他一般都会把手边不冷不热的茶水泼在我的脚下,沾湿我的鞋子边,然后一手指着我,另一手捶着书案大叫,&ldo;孽障!孽障!朕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不读书,不长进,把外面市井无赖的玩意到学的精通,你说说你,除了不逛窑子,不赌钱,你还有别的没学到的吗?
一年那么多俸银都不够你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