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转眼林蓉流产,解除婚约事过去一年了。
这天是七月一个周五,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林蓉公司餐厅吃完晚饭,回到自己鸽子笼里,继续干活。现她几乎天天都公司加班,特别是周末,几乎整天都泡办公室里。
晚上9点多,徐洪森走了过来:“林蓉,还忙?”
林蓉叹了口气:“忙得我都不知道该干嘛了”
徐洪森扫了一眼办公大厅,一排排白色鸽子笼,就他们两人,忽然大脑短路了,一低头,凑林蓉耳边:“干我好不好。”
林蓉一笑,一巴掌把他推远点:“你古龙水喷太多了,一股子人渣味。”
徐洪森脸一红,正色道:“林蓉,今天是周末,你应该休息休息,不应该再这么拼命加班。”徐洪森动手给她收拾东西。
林蓉坐着不动,随他收拾,徐洪森把她桌上文件细细收拢,一一归类放好,又关掉电脑,然后拉开抽屉去取她包。取包时候,徐洪森一只手撑桌面上,另一只手臂从她背后伸过去,多少有点像要把她抱胸前,林蓉抬起头来,两人眼睛默默对视了两秒,徐洪森微微低下了头,两人唇其实离得很近,林蓉转过头去。
徐洪森控制住自己心头异样,低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坐公交车。”
徐洪森把林蓉包拿手里,目光下垂,说:“为什么每天加班加这么晚,而且还不吃东西,减肥么?又不让我送你回家,弄得我天天半夜还得给你挂个电话。”
林蓉不想理徐洪森这些暧昧话——当她苏丹丹第二啊。林蓉今年芳龄二八,28岁,正经理,年薪16万。这年龄,这级别,再改行当二奶,有没搞错?天下哪来这么又老又贵鸡,徐洪森也不怕塞牙。
“坐公交很方便。”林蓉简单说,站了起来,随手拿过自己包。
两人把办公室灯一一关掉,穿过半明半暗走廊,去搭电梯。有暧昧情绪两人间升起,无缘无故,林蓉脸红了。
自从医院那次以后,这一年中,徐洪森对她态度大变,不光是再不训斥她了,还对她极其细心照顾,包括她午餐吃了多少,徐洪森都留意,这些,别人觉察不到,林蓉自己当然明白得很。徐洪森性格精细,真关心一个人起来,体贴到细枝末节,而且还不动声色,不露痕迹。想想今后谁当他太太,这温柔,估计得窒息。
徐洪森却侧面偷偷打量林蓉越来越尖下巴,越来越大眼珠子,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电梯下行,徐洪森笑着用调侃口吻说:“你老这么加班,想显示自己重要性啊?怀疑你是想要挟我,去年你病假半个月,我忙得那个一团糟。你现是我左膀右臂,少了你,我就缺胳膊断腿。”
林蓉笑:“那你这些年还一直虐待我。挑我工作我也算了,毕竟你是我上司,你连我衣服发型都挑毛病,每次被你训完,我就会很佩服自己,血管壁那个厚,至今没得心肌梗死。”
徐洪森脸红,想解释,又羞于启齿:“嗯,我对你要求严格嘛,你说这公司里,哪个像你升得这么?”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党栽培喽?”
“嗯,这倒不是,是你自己很努力,现公司所有进货线都你脑子里,我自愧不如。”徐洪森认真说,停顿一下补充,“而且你现合同谈判能力也公司里首屈一指,我甘拜下风。林蓉,你很有天赋,我有时都想,让你从一开始就做采购是不是屈才了,你如果做销售是不是会有好表现。”
“对我评价这么高,”林蓉笑,“那还不赶紧给我升职加薪。”
“公司里跟你同龄有比你薪水职务高么?”
两人下到一楼,出了大门,站大楼前广场上,路灯静立,周围空无一人,城市喧哗隔花坛之后。徐洪森伸出手来拽林蓉胳膊,要硬拖她去帕车场。林蓉坚拒:“我自己回去,真不用送。”
徐洪森恼火:“都几点了,为什么不要我送?怕我图谋不轨,那我现就动手好不好?反正周围没人。”徐洪森冲口说出这话,忽然感到一阵冲动,一手搂上了林蓉腰,人逼了上来。
林蓉头心头一颤,头微微一低,避过徐洪森俯下唇,轻声说:“这是大街上,我是你下级。”